而霍腾就没时间陪这些吃喝不愁的大家伙们到处玩了。
五十艘维京式的龙舟船已经准备齐全,霍腾精挑细选了一千人,包括哥廷根步行贵族、敢死团、大剑士、长戟民兵,外加两百弩手,组成精锐突袭小队。
“我们这次作战的任务名很简单,就是雪夜围教堂!”霍腾站在船边,向每个百夫长、五十夫长、十夫长讲述他的战术部署。
“所有人跟随我一起前行,船连着船、前后用铁索相连。多瑙河上有冰渣,务必小心前行,不能猛力划桨。”霍腾给将士们讲着每个人都应该做什么:“敢死团披甲冲锋第一,大剑士随后第二,贵族战士们警惕左右,伺机偷袭教堂的马厩获得战马,长戟民兵组成枪兵阵向前推进,在正门砍死敌人的骑兵,弩手们警惕左右。”
说来搞笑,虽然天天嘲笑曹丞相赤壁大败,但是轮到霍腾自己造船在多瑙河上跑的时候,他也选择了铁锁连船的计策。考虑到将士们多数都不擅水,因此霍腾每两座船锁在一起,形成双体船,上方铺设木板,保持左右平衡,防止侧翻。
为了保证船只的载重不倾覆,一半战士都无法穿甲,就算戴甲的敢死团,他们的盔甲也不能穿在身上,否则船翻就是死。
焦头烂额的忙活了一早上,想走的时候又出事了。
想走的时候,劳拉小姐不高兴了,不带她玩。
她甩着白金色的马尾,在河边不断的生气,一边不耐烦的甩尾巴,一边喷着热气,走几步马蹄跳跃几下,仿佛是想虚空一脚踢死不带她走的霍腾。反倒是哈芬女王,和几百只精挑细选的鹰身女妖,方便随军出动。
可霍腾也没办法,劳拉小姐这体格严重超重,一吨多的体重在船上不合适不说,船翻了谁能救劳拉小姐出来?原地就沉入河中了。
然而劳拉小姐就是不让霍腾走,她甚至直接把前蹄跨在船上,掐着腰闭着眼,不断的摇摆着马尾辫,无论谁来说都不好使。几个想帮忙的骑士带着驱赶战马的长杆过来帮忙,劳拉小姐两蹄将他们统统踢飞。
长公主听闻这事,急匆匆的赶来想帮忙,劳拉小姐都满脸的不乐意、不高兴,一步三回头。没走几步,她又跳着跑回来,甚至直接卧在船舱里不走。
眼看那俩骑士就要送到维也纳的修道院里救治,霍腾是真的急得直流汗。
“实在不行,你就带是她吧。她多喜欢你,还能保护你。”长公主怀着美好的愿望,督促霍腾接受撒娇的劳拉小姐。
随着哈芬女王的坏笑,这劝解可太黑色幽默。
霍腾汗都流下来了,可实在没办法,霍腾只能让人临时用铁锁将三艘船锁起来,左右各一艘,再命令铁匠将珍贵的铁板铺设在船底,防止被马蹄踩漏了。这才让劳拉小姐快快乐乐的上船。
左侧的船舱放着劳拉小姐的战甲,右侧船舱放着几个护卫平衡重量。
耽搁了大半天,从凌晨奇袭埃斯泰尔戈姆郊外的教堂,已经变成了傍晚时分出动。
拉着劳拉小姐坐在船舱里,小心翼翼的按着她的马蹄不要乱来,再看着在船舱边上站立着,像鸬鹚般满怀笑意的盯着霍腾的哈芬女王,霍腾只觉得鸡飞狗跳。
所有计划执行的时候,难免遇到麻烦啊。
多瑙河贸易段,从雷根斯堡开始起,向东几百公里,能一直抵达匈牙利的国都埃斯泰尔戈姆。
在这段落中,零落分布着林茨、帕绍、维也纳、普雷斯堡四座较大的中间节点。
这其中维也纳目前还不算发展,因为十几公里外的普雷斯堡才是重要的贸易节点,附近的船只在这里都要下船强制售卖货物。在几十年后,这个权力才属于维也纳。
而霍腾根本不准备在普雷斯堡停留,准备直接顺流直下,杀进毫无防备的埃斯泰尔戈姆。
这时候的水战,约等于不存在,只有意大利有一些城邦船队,匈牙利人这些马背上的战士,绝对不理解为什么河流上会突然蹦出来一只敌军。
霍腾雪夜袭匈王。
说出去多么有智慧的计策,至少不得历史留名?
但问题是,凡事总会有岔子。
这一天是圣诞节,相当于中国人过大年,伊什特万与妻子吉塞拉?奥托,要在郊外的教堂里面守夜直到第二天天亮。
但对于势力深厚的异教徒来说,圣诞节有个屁用?
于是一些对基督教十分不满的四部骑兵,开始暗中活动。
满清有八旗,匈牙利有四旗,南方黑旗部地位最低,原始信仰也根深蒂固,一大群黑旗骑兵纵马狂奔,在城郊的教堂外造反!
当然了,说是国家大教堂,但其实就是个稍微大点的土院子,一个四四方方的土坷垃与木头混合的破房子,就
是牧民建筑工能修建的最优建筑,这还是德意志移民来之后改的,之前的更难看。
“怎么回事?保卫国王!”
卫士们在教堂里狂奔,群贵族将伊什特万阻拦于身后,惊慌的看着兵声大作的门口。
突然之间,一道从背后的利箭射穿伊什特万的后背,箭深穿肉,从肩胛骨处破开伊什特万的骨肉。
毫无准备的匈牙利诸贵族一时大乱,伊什特万震惊的前倾倒在地上,回头就看到信仰倾向于异教徒的瓦祖尔王子含恨挽弓,满脸愤恨复仇的快意。
“还有你吗?瓦祖尔...”
“什么情况?”
霍腾站在已经被烧成火炬的匈牙利国家大教堂门口,一时间陷入迷茫。
捏妈妈的,怎么都不按照剧本走呢?
作者的话:cos安倍桑一下,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百六十三章 匈牙利臣服
所有在转型期间的游牧民族,或者说从一个社会向另一个社会转型时的国家,社会矛盾都会异常激烈。
对于匈牙利人来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种自食其力的生活。他们更喜欢自食其‘力’,骑上马带着刀,到整个欧洲肆意的抢个痛快,用自己的刀枪收割粮食,而非是啃草吃老鼠,拿珍贵的牲口换不值钱的手工艺品。
教堂内外都震惊于瓦祖尔的叛变,尤其是匈牙利国家主教多蒙科斯,更是不顾病体跳脚怒斥:“你也是基督徒,你怎么能在教堂里伤害你的王?”
“老东西,要不是看你平日里不错,老子连你也一起杀了。”瓦祖尔王子根本不在乎什么上帝,他只信长生天。
多蒙科斯,与帝国常见的波西米亚传教士不同,他是来自意大利本笃隐修会的修士,属于野性传教,不知什么时候传到了匈牙利,甚至还打败了德意志、波西米亚与罗马的三拨传教士,在匈牙利扎根下来。
他一直作为国王的副手统御臣下,甚至一度被称为‘匈牙利副王’。
正当瓦祖尔想再发难时,殿堂里的德意志移民贵族还是拔剑相向,试图截杀瓦祖尔王子。
基督徒与异教徒在教堂里血战,瓦祖尔驱赶走基督徒,将一大群贵族统统俘虏。就连那些受基督洗礼的匈牙利贵族,也一个个都被他关押,重伤的国王伊什特万与王后吉塞拉,也被迫着一起离开教堂。
匈牙利黑旗的部族战士们相继抵达,彻底掌控了局势。
“伊思潘,我们去伊思潘!”瓦祖尔王子猖狂笑。
匈牙利主教能管到的执政区,被称为‘伊思潘’,也就是县的意思。
伊思潘,也是从拉丁语中裁剪出的词汇,意为皇家领地。虽然在未来它代表的是由君王直属的执政区,但在开国君主这年代里,他仍然只是指具备要塞看守的皇家牧区与耕田。
那皇家要塞,则“大多是很简单的土木工程,以木墙保护,周边设置护城河与沟渠”。
目前的皇家要塞,有三座,一是首都埃斯泰尔戈姆,二是赛克什白堡,三是维斯普雷姆。这三座城几乎连成一条线,都在布达佩斯西侧,靠近巴伐利亚一代,显然是德意志化的产物。
所以,瓦祖尔的意思就是大家回埃斯泰尔戈姆那座土围子首都,好好的审一审国王。
或者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将伊什特万千刀百孔捅完,血祭长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