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是个傻子,大主教赫克托尔又管理着两个上洛林公国与施瓦本公国。执政的奥托威廉则在战争中显得分外拉胯。
过了许久,霍腾还是没看到安洁萝回来。
“安洁萝呢?有人看到吗?”霍腾出门去询问卫兵。
然后,他就看到一群衣着破烂修士服,手里拿着铁锤和连枷,虽然不算蓬头垢面,但也相当不讲究的光脚女人,围绕着两个骑着独角兽的唱诗班修女,追随着安洁萝回来了。
这竟然是安洁萝的将领卫队。
【圣女连枷武士卫队:据说是受到耶稣基督指引的圣徒之选,这些迷迷叨叨的女人终日游荡在山野间,像个疯子一样茹毛饮血。然而一旦她们走上战场,就将是最恐怖的绞肉机。可千万注意,别让她们暴露在箭雨下。特质:毁灭冲锋、神的指引】
简而言之,这是一群一次性冲锋的女疯子。霍腾注意到,这些女人个个貌似弱不禁风,但实则力大无穷,奔跑起来仿佛巨熊般有力。她们一旦冲入敌阵,那就是一群坦克车绞杀普通士兵啊。
类似这样的男女,在民间都有很多。他们普遍宣称自己得到了上帝的赐福,然而多数人其实只是想趁机骗钱的巫婆神汉。不过里面的确有一些真材实料的,虽然疯疯癫癫,但有可能突然发出指引,或表现出异常,这种人被称为圣愚。这种被称为圣愚崇拜的东西,兴起于中世纪的民间,一直让教会很纠结,有时捧为圣人,有时贬斥为疯子。
后来11世纪东西教会大分裂,大正教会与天主教会的分裂,让不同的文化崇拜继续分裂,再加上文艺复兴的冲击,使得民间的圣愚逐渐消失。
但这种崇拜,一直保留在大正教会的俄罗斯,甚至构成了民间文化的底色。
难道上帝真的赐福她们了?
霍腾琢磨了一下,突然一拍手。
这不就是有去无回的核弹嘛。
作者的话:好好生活,吃饭睡觉。
第五百零六章 勃艮第效忠
基督教大分裂基本上可以约分为三次。
第一次,是四、五世纪的基督一性论和二性论纠纷,缘起于基督耶稣的神性、人性,到底是什么关系,孰大孰小。一大堆的教士为了这些神学哲学上的争论,分裂出去了亚美尼亚、埃及科普特等教会,他们这一批被称为东方正统教会。
第二次,是五到十一世纪的和子句纠纷。为了圣灵到底是‘由圣父和圣子而出’,还是由‘圣父而出’,天主教会与大正教会打的你死我活,最后随便找了个面包发酵不发酵的理由,就各自分家了。
由于大正教会在天主教会的东边,于是他们也被称为东正教会。
东正教会和东方正统教会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派别。在八、九世纪罗马境内的圣象破坏运动中,双方也分道扬镳,渐行渐远,算是一次小分裂。
第三次大分裂,就是文艺复兴后的宗教改革了。新教教会们纷纷展现出穆斯林的瓦哈比派一样的原教旨化的战斗力,把世俗化的罗马天主教会打的鼻青脸肿。
之所以提起这个,是因为霍腾带着人南下赶到勃艮第的第戎城时,城里的勃艮第公爵奥托威廉,竟然冲霍腾呲牙!
他关闭了那个被罗贝尔烧过的破城门,表示虽然他被霍腾救了,可是他绝不允许霍腾强行把勃艮第王国定为
帝国的成员之一。
一码归一码,虽然你救我,但是我出于正义之心,不但不帮你,还要抵抗你。
霍腾对此十分感慨。
基督教,或者类似的宗教其本质就是双标。因为一神之教,在耶稣基督代表一切、囊括一切的情况下,信徒们就会显得无所凭依,必须找到一个参照物来定位自己的位置。找到一群异端,就能定位自己的正统;找到一群异教徒,就能定位自己的正义。
因此,基督教的双标问题就浮现出来,铭刻在这些信徒的灵魂中。
奥托威廉在城头上向其他人振振有词:“我得救,源于上帝的恩赐,与霍腾又有什么关系?”
他也是这么跟霍腾的使者说的。
得救,是有感于上帝;失败,是有感于上帝,反正一切都可以用上帝来解释和推脱。宗教的双标,就双标在这儿。
“安洁萝,这是你的首战。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让奥托威廉活着离开。”霍腾想了想,把攻克第戎城的任务交给安洁萝。
奥托威廉能有几个兵?打他没啥大问题。
正式出道的安洁萝点点头,然后命令自己身边的几十个疯狂女圣愚们,一起去掏空了行军府库里的所有板链复合甲与重型锁子甲。
不对劲啊,传说中那些圣愚都是赤足裸奔打架的,就你显特殊?
安洁萝强行命令这些圣愚女人穿戴上盔甲。她们不穿,安洁萝就让随从强行套上去,随后带着她们冲锋向第戎城的城墙。城墙还没来得及修补,就让这些疯圣愚肉身爬了上去。而战在城头上的士兵,面对疯圣愚毫无一合之力。
好似一群杀人机器,在暴打一群猴子。
眼看着一个个士兵跟肉包子一样被打的满天乱飞,奥托威廉吓得逃入城中教堂。
安洁萝直飞进去,在教堂尾部抓住了奥托威廉。
安洁萝准备砍死奥托威廉的时候,这人急忙大声的喊:“我投降,我投降!”
不止如此,他还拉着旁边一个人,那是第戎城的主教,让安洁萝撇撇嘴,不方便当面杀人。
奥托威廉被拖曳到了霍腾面前。
奥托威廉急忙求饶,求饶时还不忘带上威胁:“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伊夫雷亚家族的人!”
伊夫雷亚家族,是一个缘起于洛林,后来搬迁到勃艮第,然后再迁往意大利的伊夫雷亚的一个大型高等贵族家庭。这个家族目前最有权势的,是当选为伦巴第国王的安度因?伊夫雷亚。
这个家伙是个铁蛋脑袋,坚定的站在意大利的小贵族一边,与教会、城市和大权贵非常敌对,也十分抗拒与霍腾联合。
说白了,他不扩张,但谁都不能抢他的地盘。
不说他还好,一说他霍腾更来气。
现在应该已经在君士坦丁堡的修道院里被软禁的国王康拉德,之所以没能进入意大利加冕为皇帝,就是这个安度因国王在从中阻拦。
这当然是好事,可是安度因不但拦康拉德,他也拒绝霍腾入境,并且拒绝霍腾的招揽。
“杀了他。”
霍腾示意卫兵把第戎的主教拽走,安洁萝则拉着奥托威廉进入帐篷。
很快,安洁萝的铁锤就一下下落在这个前勃艮第王国执政的身体上,砰砰而飞的闷响声不断传来,飞溅的鲜血将帐篷染红。
第戎主教吓得浑身战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该怎么说吧?”霍腾呲牙威胁。
第戎主教裤裆都漏了,哪还有胆量泄露。
于是,奥托威廉的死被定义为误伤,然后让奥托威廉最小的儿子担任勃艮第公爵,但实际上还是交给贝桑松大主教赫克托尔来兼任照抚。
霍腾带着军队继续南下,在里昂城召开王国大会。
国王鲁道夫三世,普罗旺斯公爵洛特博尔德出席。
三个人的会议,非常的寒酸。
这个国家最有名的解放者,普罗旺斯伯爵威廉拒绝出席,他表示他准备去修道院里蹲着,不掺和世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