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拥有权力的大主教们,对罗马教皇频频插手北方事务,所产生的有组织的反抗运动。
霍腾穿着新王的衣服,在书房里不断的签发各种命令,尤其是安排全国贵族,让他们老实下去的事。
“把这份文件发到全国各处,让伯爵、男爵这一层级的人去自己选择是寄存领地、转封边境,还是故步自封。”
然后,霍腾就站起来,在镜子面前整理衣服。
该出发了。
1006年1月1日。
霍腾出道以来第八年的第一天。
这一天,是国王加冕的仪式。
安洁萝腾空飞起,在全城的民众视线中飞上塔楼,敲响了大铜钟。
附近教会的唱诗班被集中安排在城市的十四个区域,以确保他们的唱歌能让全城的人都听闻。教士们听到诗歌,急忙指挥唱诗班们开始颂咏登基第一首组诗。这首组诗是霍腾亲自写的。与寻常教士写作使用的格式不同,更追求押韵与诗歌的格律。发出来后,许多犹豫不决的教士竟然还对他的文才非常赞叹。
武夫国王往往大字不识。
没想到你不是文盲。
人们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霍腾还是一个备修士出身呢。
“光辉璀
璨,晴日横空!”
“天使送来,福音来到!”
随着歌咏诵唱的声音逐渐增大,如潮水般涌到通天大教堂附近的民众摩肩擦踵,挥汗如雨的向前拥挤。广场和高台附近各种吉卜赛马戏班、乡村巫师、杂耍艺人、说书老头与卖土货的小商小贩簇集在一起,摆出盛大的集会场面。
毕竟加冕仪式还要过一会,于是民众先在这里大肆购物,消费。
今天不征任何税,因此交易买卖十分活跃。
时间临近正午。
教会的人员布置好场地,用蓝染布铺设出一百多米的长长礼道。周围打着各种旗帜与幡的卫兵与修士,擦着额头的汗,紧急的驱赶人群,空出场地。
不久之后,教宗布鲁诺与诸位大主教,从附近赶来的诸多伯爵、藩侯等贵族,纷纷列道两侧。
老瓦尔、布伦、洛泰尔、蒂特马尔等北方伯爵、杰弗里、克什亥、纳图尔、格雷布、卡隆、施密特夫妇、韦勒等老部下,莫里斯夫妇、狄马尔、文德等宫相,纷纷站立在教堂门口的两侧。
随着鲜花挥洒,净水开道,唱诗班开始唱第二组诗。
“盛世降临美荣光!好荣光!”
“车驾送来贤国王!贤女王!”
从新宫启程的三驾马车与上百侍卫、百名侍女,随着队伍的导引,前往通天大教堂。
说来有趣。
虽然霍腾与二公主索菲娅的婚礼与加冕仪式以二合一的方式进行,但其实跟在他们俩屁股后面的,还有一位,那就是原先的女王玛蒂尔达。她嘟囔着嘴,可爱的小脸蛋上全都是不爽。不爽的源头主要是索菲娅。
虽然装扮类似,但二公主的光彩照人,把清秀未成年的玛蒂尔达几乎淹没。
她也要参加加冕仪式,不但如此,她还会坐在霍腾的左手边,作为一位国王、两位女王的格式中地位较高的那个。理论上来说,直到死去之前,她依然能保持女王的资格。
这主要是为了不引起国内贵族的进一步反对。让旧女王保持尊位,只是空挂着而已。
当然了,硬要说的话,这很可能会给人一种误会,霍腾不但娶了自己的阿姨二公主,乱了辈分,甚至还把先代国王的老婆也一起纳入后宫。因为今天的婚礼加冕二合一本来就没有公开说是谁和谁的婚姻。
后来的历史研究中,古籍学的学者就因为这个问题大战了很久。许多许多学者都相信,霍腾在这场加冕仪式上娶的肯定是玛蒂尔达,否则无法解释二公主是他的亲姨的乱伦问题。并且娶下先王的妻子,增强自己的合理性也是很常见的操作。
但他们无法解释二公主的加冕,因为如果只是单纯表达奥托王朝的法理转移,显然给名声更广的长公主加冕为女王才更合适。
因此,娶二公主论和娶玛蒂尔达论,竟然从民间吵到学院,一直闹腾了好几百年。直到考古挖掘的时候,把一个哥廷根商人的墓穴挖开,才发现了明确的记载,霍腾真的乱伦,娶了二公主。
再加上当时尚未破解的,霍腾与长公主的血缘关系之谜,导致许多时间,霍腾竟然变成了与阿姨、姑姑结婚的伦理学象征,被宗教保守派作为基督教支持血亲结婚的证据。
这都是后话了。
随着霍腾挽着二公主的手,出现在礼道上,唱诗班继续换歌词,用短促有力的歌声,夸赞霍腾征战四方的功绩。
“征战四方,好国王!伟国王!”
“重建罗马,普世荣光!普世辉煌!”
半大的女孩带着花环,将花朵泼洒在美丽如同仙人的长公主的裙摆上,绝世无双的魅力让二公主一出现就成为大家注意的焦点。许多贵妇都不禁自惭形秽,悄悄遮掩住脸颊。
霍腾昂起胸膛,来到教堂门口。
二公主也羞涩的半掩着脸颊,轻巧的跳了几步,站在另一边。
在众人的见证下,这就是要按照日耳曼礼仪举行婚礼了,唱诗班又换上了悠远舒畅的声调:
“王之爱,如山长~”
“王之爱,如水远~”
霍腾将象征牲畜的马鞭赠予二公主,二公主则将一把宝剑作为婚姻礼物, 交给霍腾。
双方互换礼物,在教堂门口相拥,就算是快速结婚了。
然后才是最激动人心的加冕时刻。
于是,在阳光璀璨的这一天,虽然寒冷,人们却并不觉得心头发凉。虽然拥挤,却更像是一家人其乐融融。
霍腾站在贵族的中央,于通天大教堂的正门门口,坐在临时设置的王座上,与另外两位女王一起安坐。三个人手拉着手,烨然好似神仙眷侣,接受众多贵族的祝福。
从山巅至平原,从高台至街巷,从公爵到平民,人们纷纷双膝下跪,向伟大的征服者,用八年时间几乎统一整个罗马尼亚的伟大国王霍腾,表达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
然后,教宗布鲁诺拿出早
已准备好的波西米亚凯撒冠冕,一步步的走向霍腾。
唱诗班再次变调:
“我王荣光永长!”
“我王荣光永享!”
兴许是走的着急了,兴许是心里还有些许的不愿意,布鲁诺突然脚下一拌蒜,差点就把自己摔倒了。而这时,霍腾赶紧站起来,搀扶着布鲁诺的同时,一把把住了盛放冠冕的盒子。
布鲁诺有些僵硬,第一次当教宗的他还没太适应如此繁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