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里克胆小的左右看看,低声道:“这方法很有用,但是……得下定决心。”
霍腾将信将疑的跟随着强盗骑士,来到小河边。
这条护城河对面,米尔豪斯堡的城墙下出现一片乌黑的……秽物。就好像是谁天天倒粪桶,把这里泼黑了一样。
“那里就是城墙上的厕所位置。由于米尔豪斯城一开始没有规划墙头的厕所,所以临时修建的通厕,没有防贼的设施,如果愿意从粪道里爬上去的话……”亨里克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发。
这办法属实是重口味了一点。
但好像还挺有效的。
霍腾知道,中世纪的城墙上,由于位置特殊,是没有厕所,也不会有空间来盖厕所的。士兵们都是就地解决。
他不知道的是,为了解决上厕所难题,人们开始在城墙上设置专门的坑洞。这个坑洞,到了石头城堡时代,还延伸为狭长、绵延的粪道,有专门人研究如何从这里攻破城堡。但那已经是13、14世纪,三四百年后的事了。这时的人们,还没有将粪道放在心上。
在不会堆肥的时代,只有乡下农夫才把粪便带回去放在田地里。
“既然你有决心,不如就你来吧。一事不劳二主。”霍腾担心找不到其他人接手,便干脆安排亨里克担任粪道先锋。
“我?啊?”亨里克大惊失色。
堂堂骑士,怎么能做这种下作的事情?
但霍腾伸出手指:“帮你搞一个村庄封地。”
“可是我……”
霍腾加价:“单独一人独享。”
巨大的利益诱惑,冲垮了亨里克心头的荣誉防线。
本来当强盗骑士就够丢人的了。现在钻粪道,有啥好怕的?
只要想办法把消息封锁住,应该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爬过粪道。
答应下来的亨里克,便物色寻找起了敢于发愤图强的年轻人,凑齐了一支粪道特战队,经过了几天的训练,初步掌握攀爬技巧。
另一侧,眼看米尔豪斯堡稳如泰山,施马伦的态度逐渐嚣张起来。
他不但拒绝两千金币的赎身价,甚至开始畅想翻盘之后,他的亲人把他救出去,重新征服哥廷根的美梦。
心里着急的霍腾,也连连催促亨里克出马。
四日后,亨里克在夜晚时分,带着徒弟们来到粪道口上。
日后为防止敌人从这里攀爬,粪道都会极狭窄而难行。但此刻,粪道还只是简单的直通通路。
亨里克身材不胖,所以比较轻松的钻入了污秽难闻的粪道中。
徒弟们一个个捂着嘴,跟在后方。
当天夜晚,米尔豪斯堡的大门神秘打开,让霍腾轻而易举的,闯入其中。
占领米尔豪斯堡!
第四十六章 升级与新系统
深夜。
霍腾站在栅门渐渐升起的米尔豪斯堡门口,不禁思绪万千。
这还是霍腾指挥下,第一座由他亲自打下的城堡。虽然是通过掏‘粪道’、钻小路实现的,他自己亲自设计实验的投石机,反而在攻城时没有发挥太大作用,但并不影响他在众多骑士与民兵的心目中风评上升。
仅仅能带领大家在野战中获胜,不过是普通将领。毕竟野战之中,大多数的将领其实不了解自己为何而赢。
能带领大家啃下城堡的,才是好统帅。中世纪的城堡防御体系,可一直都是很在线的。
没有人知道,霍腾只是抓了一个强盗骑士,钻粪道偷袭了米尔豪斯的栅门。
其实像这样的城堡,别看围攻的人有几百个,防守时,却只需要几十个人就能稳稳守住。这也是亨里克偷袭粪道可以成功的原因,人实在是太少了。
“霍……指挥官,这里有一封来自魏玛主教的信。他的仆从就在军营里待着,希望您能见一见。”
正在此时,却有留守的骑士骑马赶过来,向霍腾报告。
“如此关键时刻,我谁都不见!”霍腾坚定内心的命令军队继续前进,攻入城堡之中。
魏玛郡的主教,还在关键时刻送信,霍腾觉得以自己的名望,人家肯定不是来投降的。指不定就是自以为可以靠写信平息战争。真是可笑,一封信就想让霍腾放弃自己支出的数百枚金币,合适吗?
这堆金币,都够霍腾养十几个骑士活一年了。
不从敌人身上割取双倍的利益,就别想让霍腾轻易放手。
骑士摄于霍腾几天就攻破城堡的豪气,竟然也战战兢兢,一句话不敢反驳的回头。
“等等,回来。我先把信给我看看。”
突然,霍腾又好似想明白了什么。
骑士也不敢多言,双手把信奉上。
霍腾拆开,就着火把一看,心道果然如此。
这个名叫马格德的主教,也是一个心有反骨的二五仔!
正常来讲,中世纪的社交都不会发生在晚上。这意味着见不得光的卑鄙。这位主教连夜送信过来,如果是废话的恳求和平,那为何不是在白天?白天不更光明正大吗?
所以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性,这个马格德主教心怀鬼胎。
事实也是如此。
马格德主教虽然写了一整页劝阻战争的废话,但在纸的背面,却写着另一层含义。
马格德主教询问霍腾能否代表的女伯爵康诺莎做决定。这是一个大胆的询问,因为决定权很重要,如果霍腾能代替女伯爵做决定,就意味着霍腾已经实际掌握哥廷根的权力。
这询问的第二层意思,就十分有趣了。
马格德主教想做什么?
如果是一个世俗骑士在这里,恐怕就挠头了,还以为马格德主教想向康诺莎女士求婚呢。
但霍腾却是从教会系统里成长的,他识字、有见识、经历过教会的的种种斗争。所以霍腾很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正在发生的改革派与保守派的争执。
说实话,霍腾觉得马格德主教其实并不需要特别担心。因为改革派虽然呼声很大,但其实力相比保守派简直九牛一毛。历史上改革派也是连续奋战上百年,死了几任改革派教皇,与无数的改革者,才逐渐让教会的贵族腐败得到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