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五等分的欧洲亲王 5890 字 2023-03-13

“伯纳德阁下,韦尼格罗德以往从来没有火灾的迹象,如今不但失火,还导致群山纷扰,土匪、强盗四出,骚扰南萨克森,图林根两地,您作为主事人,不该说点什么吗?”

甚至连塔吉诺,这个伯纳德支持的大主教,都摇头表示:“我觉得,可以让马格德堡的军队去清理这些匪患。”

塔吉诺还是比较有节操的,他清楚韦尼格罗德的一场大火,已经终结了伯纳德在帝国议会中操纵节奏的地位,变成了众矢之的。

伯纳德公爵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一语不发,一开口就惊倒一片:“我准备将借给国王的6000军队调遣出来,横扫萨克森与图林根的土匪,你们觉得如何?”

如此赤裸裸的威胁,几乎就要图穷匕见。

虽然落入下乘,可拳头就是力量,力量就是发言权,伯纳德想要强推布鲁诺继承巴伐利亚,就是要剪除国王与卢森堡家族一系联合的基础。

哪怕是强词夺理,也势在必得。

此时,霍腾申请暂时休止。

“我们都冷静一下,我建议大家到庭院里转一转,让自己的理智回到体内。”

议长赫里伯特不等国王答应,便拍板:“好,我觉得有些人,真是怒火烧了头。”

伯纳德冷哼三声,和自己的随从们倨傲的离开会场,显然是装也不想装了。

如何应对伯纳德解除武力的威胁?

这考验着霍腾,但霍腾明白,它更是在考验国王康拉德的能力。

如果康拉德不愿意归还军队,那么伯纳德在国王面前敢胡作非为吗?他最近几天的肆无忌惮,正是建立在康拉德的不断后退的前提下,导致君权失位。

这时,王后玛蒂尔达的女仆找了过来:“哥廷根伯爵大人,王后找你。”

霍腾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有人注意后,便起身跟随女仆,出现在教堂的一个偏僻角落的忏悔室中。

“伯爵阁下,我该怎么办?我既不希望施瓦本家的领土被我的丈夫强行监管,又不能坐视伯纳德欺负王室,让我的丈夫丢失国王的尊严。”

玛蒂尔达坐在小椅子上,脆生生的像个还未成熟的苹果,但已经有了青涩的味道。

然而,霍腾也很清楚,这位13岁半的王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纯洁。

但值此关键时刻,霍腾必须主动出击:“女王阁下,您不仅仅是施瓦本家的女儿,更是国王的妻子,宫廷的女主人。您必须清晰地认识到,您的第一诉求必须是保持国王的尊严。所以我建议您想清楚,此时此刻,面临伯纳德·比隆的无尽欺压,请您主动劝说施瓦本家,放弃对领地本就不稳固的控制权,让国王主动介入监护。”

玛蒂尔达与康拉德的矛盾,主要就在于到底是偏向于娘家,还是偏向于丈夫。

这个纠结的问题,肯定是导致国王不断退缩的根源之一。

而施瓦本的监护权,又是康拉德不敢放弃手上军队的原因。

只要给康拉德底气,让他明白自己可以不靠军队也能介入施瓦本,那么康拉德就有胆气在帝国会议上和伯纳德正面硬刚。

如此一来,霍腾再联合赫里伯特,与其他公国的代表,联合对伯纳德施压,才能获得最好的结果。

“我……”

玛蒂尔达显得楚楚可怜,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扬起可怜的小脸,凝视着霍腾:“伯爵阁下,能给我一点勇气吗?我实在……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我的家人……”

霍腾虽然明知道玛蒂尔达的心机,但还是为之心头一荡。

强求十三岁的女孩做这些,确实太过分了。

鬼使神差的,霍腾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勇敢的小女王啊,这只是你人生中最不值一提的遭遇,请相信我,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女仆看到这一幕,慌张的又是关门,又想要冲霍腾发火,几乎要手忙脚乱,手足无措了。

玛蒂尔达则是羞红了小脸,彩色的云霞飞在粉面之上,紧张到连脚都紧绷着,撑的小巧的布鞋子都发出了哀鸣。

小姑娘急忙推开霍腾,带着女仆逃出了祈祷室。

霍腾则是抚摸着自己的嘴,嘲笑自己:“傻子,都忘了索要一个回吻。”

……

帝国会议再次开始。

“抱歉,伯纳德公爵,布鲁诺主教仍然不希望自己继承巴伐利亚公国。”赫里伯特理所应当的再次拒绝伯纳德的提案。

而伯纳德也主动点头:“好,我不要求布鲁诺的继承。但我要换一个推举人,我希望推选诺德高伯爵亨利,来继承巴伐利亚。”

诺德高伯国,位于图林根与巴伐利亚之间,大约是今日的德国东中部地区,纽伦堡附近。这里富裕而强大,伯爵亨利是巴伐利亚的亨利和布鲁诺兄弟的表兄弟,兄弟三人一起在雷根斯堡长大,关系非常要好(但长大后反目)。

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

比起卢森堡家的海因里希,诺德高的亨利的继承权显然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

国王会同意这个决定吗?

伯纳德已经试探到了国王的底线,他知道那6000军队,就是国王康拉德的睾丸,伯纳德就攥着他的蛋蛋,难道国王还敢反抗?

霍腾也将视线落在了康拉德的脸上。

这个决定,将证明他到底是个草包,还是英才。

康拉德突然正色,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他义正词严的否定伯纳德:“公爵阁下,临阵更换选举人,断不可行!”

第一百三十五章 会议上的交锋

就在两年之前,皇帝的话语还是那么一言九鼎,他可以自在随意地处置臣下们,让他们改换家族领地之所在。他可以住在意大利,任命一位大主教为德意志首相,也可以回到德意志,再任命一位意大利首相。他与教会高度绑定,有着极深的默契,并能让贵族们畏惧和敬畏,达到两者的平衡。

而此刻,历史的惯性并没有立即消失。历史上本该在位的亨利二世,则是第一个打破奥托家族建造起的脆弱平衡关系,强势与教会进行单向深度绑定,以至于让贵族们怨恨满腹,乃至于人人讨厌亨利的皇帝。人们往往将神圣罗马皇帝权威的丧失归罪于接下来的萨利安家族,但亨利二世自己治国三四十年,偏听偏倚教会,把贵族们惹的鸡飞狗跳,天怒人怨,也埋下了极深的恶果。(需要注意,教会就是他们的行政机构,是真正的政教合一)

但亨利二世已经死了。

现在上位的就是萨利安家族的第一位接近加冕皇帝的国王,康拉德。

他的性格,很大程度上将决定皇帝的高度权威还能维持多久,毕竟在德意志这片领地上,从一个较长的历史周期来看,是不断分权,持续分化的。

这与旁边的法兰西王国、英格兰王国的集权过程相差很大,甚至是走向相反的方向。

可能当7世纪迷茫无度的希腊人教会选择向北方的法兰克王庭送去橄榄枝的时候,就注定了在教会扶持下过早的壮大成长的罗马尼亚帝权,这个建立在沙丘之上的虚浮强权,都会随着山丘的动荡而可持续的崩溃解体。

当然,这其中的因素之复杂,后人不知道为此写了多少本书。

综合以上,当康拉德强硬的否定伯纳德继续的胡搅蛮缠时,包括霍腾与三位大主教,还有各地来的代表都表示沉默。

他们是胜利的。

阻止了北方公爵伯纳德在帝国会议上继续胡作非为。

相信诺德高的亨利也不乐意投靠伯纳德,毕竟他的诺德高伯国已经是非常富裕的国土了,他甚至还拥有帝国最大的城市之一,与沃尔姆斯齐名的雷根斯堡。坐拥雷根斯堡与巴伐利亚和诺德高之强大的国力,不吹不黑,这已经是真正国王级的水准了,难道还能去投靠伯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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