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又悦耳的声音传来。

巴尔顺着发声处瞧去，只见龙神浮现有些痛苦神色，无力的后退了一步，纤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腹部，染红了华丽的十二单衣。

“抱歉，下意识就捅刀子了。”

巴尔轻声到了一句歉，下意识的将妖刀梦想一心拔出，接着龙神被刺穿的腹部喷涌鲜血，直接将地面都给染红一大片。

而旁边，稻妻的护卫也异常，不过在看到杀人者，是他们侍奉的鸣神大人以后。

立刻就开始疏散四周的无关人员。

“要死了，吾…要死了。”龙神捂着腹部，神色苦楚的说着，“这要是不赔几亿摩拉，事情就不能这样算了。”

“都要死了，你要钱干嘛。”巴尔冷淡的回答，“不如，给你准备好点的棺材。”

她可不相信龙神会死掉，这样承载世界无意识方向性的存在。

想要杀死，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吾不太习惯棺材。”龙神揉了揉腹部，“直接折现成摩拉就行了。”

“……给，这是医疗费。”

巴尔凭空的拿出一摩拉，交给有些懵逼的龙神，旋即直接转身离开。

都已经是敌人，就没有废话必要了。

就给一摩拉？

龙神抵着脑袋，瞧着掌心的一摩拉，神色有些微妙，她发现这个时间段的鸣神，性格不太像五十年后的模样。

若是五十年成长起来的鸣神，就算知道她是敌人，亦能坐在一起喝酒和聊天。

那坦然又自若气度，就算作为敌人的她相处起来，都感觉非常的舒服。

不过，现在鸣神更加有趣一点。

“吾知道天命什么时候来了。”龙神望着鸣神的背影，笑吟吟的说着，“你难道就不感兴趣么。”

闻言，巴尔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龙神，接着环顾四周的警戒护卫。

“换个地方谈谈吧。”

在这个地方人多眼杂，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更别说龙神要说的话。

足以影响整个稻妻的稳定。

“都可以。”

龙神环顾四周，随心的回答，对于这种状态很熟悉，一般在她要宣告天命的时候。

都会找一个隐蔽地方商谈。

一段时间后。

在鸣神大社内。

“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干掉我？”巴尔跪坐在茶桌前，淡定的发出询问。

“这个时候的你就不怕死呀？”龙神有些诧异，“吾，还以为你是心性磨炼以后，看来了生死呢。”

五十年的后鸣神，对于死亡的态度意外的坦然，尽管不会任由着她杀死，却也不会丢脸哭泣，跪在地方求饶。

本来她以为鸣神是经历磨炼和思考，从而看淡生死，但是，如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而是，本来就不怎么怕死。

“这时候也不怕死？”巴尔微微蹙眉，“你和我的未来见过面么？”

“更加准确的是见过很多你的未来。”龙神拿起桌上的茶具，自顾自泡起了茶，对着巴尔解释，“不同状态和能力的你都遇见过。”

在不同的时间线，她遇到的巴尔能力都有所变化，例如，有一次时间线遇到了，变成独立生命树系统，失去理智只剩下本能的鸣神。

那次造成的战斗，差点破坏整个星球。

倘若不是世界的加持强杀成功，这个世界应该会诞生，一种极其棘手又恐怖的怪物。

直接将整个宇宙都拉入深渊。

“……很多个未来的我？”巴尔好似早有预料，表情意外的平静，“是谁，在不断影响着时间线？”

“果然你有所察觉了么。”龙神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笑问，“那么，你猜出是谁在干涉时间线了么？”

没有回答。

巴尔侧头瞧着旁边，偷偷打开间隙，对上那偷窥的眼睛，双方的视线重叠在一起。

气氛沉重了下来。

而旁边，龙神默默喝着茶，安静的不说话，好似抽身成为了局外人一般。

不…或许，本来就是局外人。

“紫，口渴么？”巴尔抽回视线，倒了两杯茶，指了指茶杯，“出来吧，我们聊聊。”

间隙内，那偷窥的眼睛眨了眨，接着茶桌边又打开一个间隙，伸出一只白玉的纤手，拿走桌上的茶杯。

嗯，没有打算出来呢。

“……”巴尔瞪了一眼躲在间隙内八云紫，接着目光投向龙神询问，“什么时候，你打算杀死我呢？”

“我没打算杀死你。”龙神平静回答，“只是执行天命而已。”

并非虚言，她对于鸣神没有恶意，没有外部因素的推动，不会有想要干掉鸣神的念头。

但是，她作为成为承载世界无意识的龙神，也是这个世界法理的维系者。

在面对鸣神这个改变世界既定法理的存在，就算没有恶意也必须要动手杀死鸣神。

这无关于她主观上的想法。

被赋予的天命，那她就会去执行，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过程。

那怕她喜欢…或者不在乎的存在。

都会毫不留情的下杀手。

“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么？”巴尔再次的询问，内心却依旧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