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对极门的两位前辈为什么被骤然大力度针对的原因,他已经知道了——就这里的情况,绝对是魔教接下来的重要战略地,你对极门的人想来搞事,那他们绝对不可能让。
甚至于,若不是魔教方面还有“大名”这个敌人,不能轻举妄动,恐怕玄武星君都会亲自出手把对极门的两位前辈给打死。
而另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荀武并没有在地健星、地贼星的东西里,看到这附近的情报,只有诬陷对极门的事情有一定的情报。
换句话说,就算是地健星这个级别的魔教高层,也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但这里,又并非是对魔教低级弟子绝对保密的地方——比方说这里的魔教弟子既然可以带东西回家,那就代表并不限制他们走动。
如此说来,恐怕是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限制,只是固定了区域而已。
结合前一点,京都的魔教弟子保密并没有太过绝对,而其他地区没有消息传播...京都的魔教弟子知道、外界的魔教弟子不知道,那就是说,只有【京都】这个地区,有这种【魔旬佛花果】!
很有可能,这里就是【魔旬佛花果】的产地——
这种类型的东西,需要的量绝对不小,单一个人恐怕就要不少,毕竟成瘾性极高,一个人一会儿就要不少颗,不可能纯粹靠存储,而这也就必须要有个“工厂”。
材料的原产地,荀武不好说,毕竟材料这种东西,也可以在远处耕种,然后运到这里来制造,但就算是那样,考虑到需求量,恐怕制造基地也不会离这里太远。
制造基地..工厂..种植园...不管怎么说,想要控制最够多的人、足够高端的人,都需要一个庞大的链条。
荀武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过程需要花费的时间很多。
而他显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探寻了,只能等明天之后,慢慢调查。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慢慢地从山上离开,绕了一会儿路,回到了京都。
姬怜儿正百无聊赖地玩着相柳箱,霜满秋则不知道从哪里折腾来了一罐瓜子吃,两人见到荀武回来,均是眼睛一亮。
“如何了?”姬怜儿兴奋地跳出来。
荀武稍微做了个深呼吸,和她们俩对视了一眼,静静地开始跟她们说。
两人看到荀武的神色,极为惊讶,心想这荀武究竟是发现了什么,竟然如此慎重。
片刻之后,荀武将自己今天的调查结果跟两人说明白了。
而这个时候,两人虽然确实有些吃惊,但完全没有感觉到多么可怕,可两人对荀武很是信任,本能地认定荀武绝不可能无的放矢。
但她们想了想,真没觉得有多么可怕。
姬怜儿听了,是觉得好像跟自己的“意”也没啥差别,霜满秋则是自信自己的《噬元魔功》可以直接无视掉这些效果。
荀武摇了摇头,倒也觉得很正常。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还没亲眼见证这类东西的效果,对它们的判断,肯定不可能有那么准确。
荀武思索了一下,回忆了一下情况,叫姬怜儿换好衣服出去转一圈,然后在暗地里跟着他。
随后,荀武就带着霜满秋离开了这里。
荀武从正门离开,瞬间引起了周围无数人的注意,他们丝毫不敢怠慢,毫不犹豫地通报回去。
不消片刻,睡了个舒服觉的天捷星嘴上说着瞧不起荀武的话,但动作却丝毫不敢怠慢,生怕荀武又发现了什么或者影响了什么。
等到她跑到地点,追上荀武的时候,心中忍不住又是吃惊,又是松了一口气。
吃惊是吃惊在,荀武居然还真的踏马的找到了一个线索——确切点儿说是【人证】。
而松了一口气,则是因为这个人刚巧被他们四宿教给控制住了。
这荀武果然是离谱,都这样了,居然还能找到一丝线索,还好二叔确实够厉害,早就设计好了。
这个人曾经是水木的家臣,因为吃了他们的【魔旬佛花果】,供奉他们四宿教,成了他们在京都中的仆从,虽然的确有水木案的证据,但很遗憾,现在的他,别说什么“正义之心”了,就算是他真的重新振作起来,想要和他们四宿教抗衡,恐怕也会因为【魔旬佛花果】的副作用大幅丢失记忆,指不定早就想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
就算荀武有通天的本事,能把他送到证人席上,到时候也只会因为药效过了而胡言乱语,完全没有丝毫用处。
但事实上,她根本没明白,荀武为什么来这里。
一旁正在偷偷观察,本来觉得无所谓的姬怜儿,整个人呆住了。
她是个天赋卓著的飞贼,其才能虽然比不上先祖姬零,但也足以傲视历代代行,是货真价实“飞贼行业”中的天才。
她见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虽然生长在家族内,但她父母都不是省心的主儿,姬家又是货真价实的“凑热闹”“作死”家族,她从小到大,自然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管是中原的还是异邦的,都有认知。
他见过因为赌博倾尽家财,最终家破人亡的人,见过被美色诱惑,最后走上灭王之路的名臣。
但比起这里的场面,那些记忆里的事情,居然都显得比较温和!?
“兄弟?兄弟?”荀武试着和这个浪人交谈,但他似乎完全听不到荀武的声音,自己躺在门外,抱着个东西,流着涎水,面容枯槁,眼眶凹陷,皮包骨头,竟是全无人样,如同恶鬼在世!
荀武摇了摇头,没有硬闯。
姬怜儿则直接潜入到了屋子里,观察着里面。
钱财之类的东西,自然别去考虑,但凡是值钱的,早就被卖出去了,有一个妇人已然是哭的泪都干了,茫然、迷茫,衣衫破烂,房间中,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男子留下的衣物,她不知今夕是何夕,但还是本能地、挣扎着去喂养哭泣的孩子。
小孩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看起来相当怪异,仿佛是某种鬼怪的幼崽,相当异常,竟是有些畸形。
姬怜儿看着那孩子,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姬家有的是钱,姬家人也不追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喜欢挑战各种事情,可若是让她来面对这种事,她也是脊背发凉,冷汗如雨。
若是荀武这样...
她急忙打了个冷战,又赶紧对自己说。
那不可能!
她不敢再看,不敢再细想了。
荀武琢磨了一阵子,问不出什么东西,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便离开,准备回去。
天捷星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昨天她一晚上都没睡好,就担心荀武又弄出什么动静,如今看荀武只能无奈离开,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太阳已然要落下,今日时间将尽,明早开审,荀武就算是今晚不眠不休地寻找证据,也根本不可能找到。
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荀武注意到了她,天捷星本来有些瑟缩、畏惧,但很快就正面对上荀武的目光,甚至还有些冷笑。
荀武也没跟她说什么话,更不会在这种时候暴露自己这方的牌,默默地、再次地无视她,朝着自己等人的住所回去。
“哼——你也只能再嚣张一晚上了。”天捷星看到荀武又无视掉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低喝“明天搞死那俩老东西,就想办法把你也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