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噢!!!”
等到盛晋终于撤离,四宿教的信徒也就将中原半个多月来搭建的坚固阵地占据了下来,一个四宿教信徒站在阵地高台之上,一脚踹倒了“满”字旗,随后将四宿教的星宿旗挂了上去。
而在这时,伴随着战斗结束,一些四宿教教众身体终于有了反应,顿时横七竖八的倒了下去,有些身体比较好,能扶着周围的东西坚持住,而一写战在一线,疯狂无比,身体力量被激发到极致的人在倒下之后,便再也无法醒来。
但谁管那些“信仰”不够诚的家伙呢?!
星君赐予的力量,只要够心诚,便能无穷无尽,分明是这些死掉的家伙不够心诚!
而不管怎么样,他们胜了!
胜的彻底!
他们在大半年来与中原的战斗中,终于第一次确确实实地得到了胜利!
原来,中原人并非无敌的,原来,我等也是可以杀的过中原人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四宿教,都是因为玄武星君赐给他们的力量,正是有这种力量,所以他们才能与无敌的盛晋人战斗!
不久之后,石涧的将军也急忙把这边的消息传给了正在院子里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玄武星君。
经过二十多日的养伤,玄武星君体内的寒毒虽然无法清除,但已经能制得住咳血冰,从外表上来看,已经彻底养好了。
“星君——赢了!赢了!我们打赢了!”
“哦。”玄武星君翻着书,从背面看,能看到这是《金匮要略》。
听到了战胜的消息,他完全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似乎他们没有打赢,或者今天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那将军有些发愣,但还是鞠了一躬,略有些急切地对玄武星君说:“星君...
大家虽然信仰星神,星君您也赐下了力量,但其实...
我们瀛洲之人,本就畏惧中原人,即便是教内,中原人也更有话语、地位,我们的教众在面对盛晋军的时候,经常畏缩不前,从心底里就自认打不过...
但今天不一样,虽然我等死伤惨重,但仅仅只付出十倍的伤亡,就能逼得盛晋后撤,这在我等心中...这对我们四宿教来说,便是极大的鼓舞。
星君,我有信心...给我时间,我有信心降低战损,我有信心将他们带的更强,而一旦他们融入到我们四宿教士卒之中,我有信心用更少的伤亡战胜盛晋!”
他说的言辞诚恳,语气激动,而且极为忠心地直接跪下,看起来一副忠心耿耿,为教为民的样子。
玄武星君也没合上书,就随意地侧了侧脑袋,瞥了他一眼。
守将不敢言语,不敢动弹,被玄武星君盯着的他,仿佛被一万只毒蛇缠扰,又仿佛被太阳直射,呼吸困难的同时,又感觉温暖和煦,让他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而这种怪异,便诞生了“恐惧”。
玄武星君很懂人心。
非常懂。
他看了这人一眼,就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在说什么。
嘴上说的的确都很有道理,但这个人之所以说这些,不是为了证明他有多强,也不是要为了四宿教的未来,而是想要让玄武星君记住他,希望玄武星君赐予他等同于天星级别的“称号”。
“不要太狂妄了。”
一听这话,本就跪在地上的守将吓得直接磕下头来,低着脑袋,身体骤然颤抖起来。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觉得仿佛有千百根针刺着他的皮肤一样,让他痛苦,让他害怕!
恐怖!
这就是玄武星君!
他们的首领,他们的教主,他们的【神】!
他的心中,完全升不起任何一丝的反抗之心,只敢低着脑袋,等着玄武星君的“教诲”。
“听着。”
守将赶紧把身体俯地更低。
“一场战斗的胜利,并不算什么。”玄武星君把书随手一叠,丢了出去,恰如其分地落到了桌上,“当年,我等兄弟四人,在中原横空出世,与盛晋朝廷连年大战,更是曾把叶承天那傻帽打的丢盔弃甲,差点儿生擒。
可胜了,却无法乘胜追击,让那岳继业终于赶到,反败为胜,一举奠定了我等在中原的败象。
胜不骄、败不馁...一时的胜利,算得了什么?
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者。”
“是是是——”守将连忙应声。
“好了,你起来吧。”
守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咽了一口唾沫,站了起来,过了片刻,又问:“星君,那些尸体该怎么处理?要还给中原吗?”
战后的尸体处理,是这个时代战争永远不能绕开的一个话题,若是没有妥善处理,便有可能出现瘟疫,到时候对两边都不好。
而此外,盛晋的将士毕竟是中原人,而他知道玄武星君是中原人,自然就琢磨着问问,毕竟,他也知道,中原有“入土为安”的传统,这么一些中原人客死他乡,怎么也得问问。
“处理?
为什么要处理。
就那样放着吧。”
“啊?”
这守将傻了,话语都有些颤抖:“放,放放着??”
“放着。”
那守将张了张嘴,阿巴了两声,最后又是咽了一口唾沫,没有敢再说什么。
他甚至有点儿后悔。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原先他已经派人处理尸体了,现在哪怕没有清理完毕,估计也已经分开堆放了,可现在就那么放着...
这...恐怕不是很合适,很有可能引发中原的怒火。
而且,若是运气差点儿,更有可能引发瘟疫。
可他...可他不敢反驳,不敢问啊。
“对了,还有那些东西,你拿去,分给那些战功高的人。”玄武星君随手一丢,把一盒【魔旬佛花果】丢了过去,守将接过一看,心情倒是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