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脏砚如此回答,恢复了青春的他见到了自己曾经做出的罪行,这让他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初衷被毁灭.

也许盖提亚所做的才是对的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迦勒底的“罪”（27/28）

“佛劳洛斯,我们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间桐脏砚的身体机能恢复的巅峰,不再为生存而担忧的他渐渐回想起当年的目标.

他有着终结此世一切之恶的远大目标,可这个目标过于远大,他即便耗尽寿命也不可能达到.

为了延寿他几乎接近了全力活了五百年,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忘了记初衷反而将延寿作为了一位的目标.

如果没有意外的间桐脏砚会在这第五次圣杯战争亲自下场,然后通过完成第三法来获取永生.

然而雷夫的到来却改变了这一局面,他唤醒了间桐脏砚体内的魔神传承,名为巴巴托斯的魔神意志在他体内苏醒了过来.

此时的间桐脏砚同时有着两股意识,一股是对盖提亚的绝对忠诚,一种是完成终结此世一切之恶的渴望.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人类的记忆和久远的传承相互冲突了而已,这一点我也深有体会.”

雷夫这句话倒也不是假话,不同于间桐脏砚的强制觉醒,雷夫本人则是自主觉醒了使命.

在觉醒之前的他研究历史探究虚数,虽然是魔术师可却没有寻常魔术师的冰冷和唯利是图,反而更加接近普通人,待人友善甚至让奥尔加玛丽心生好感.

可是这一切在觉醒了魔神人格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知道人理烧却式的存在之时,甚至想过通过自杀来回避这一切,我连命都不要了,由此可见证明我的决心.”

“可你还是选择了魔神的身份不是吗?”

间桐脏砚就算不依靠巴巴托斯的人格,他本身也有三百年的生存经历,自然不可能被三言两语所说服.

“因为我见识到了人类的丑恶.”

抑制力为什么要针对迦勒底?

这一个问题其实连从者都不明白,毕竟从表面的情报来看,只要将Caster消灭就能回避这一次的人理烧却式,那么击杀迦勒底其实是无意义的事情.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迦勒底在某种意义上加速了人理烧却的进度.

“人类,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可救药的生物,这样的种族毁灭了,对世界以及物种来说都是好事.”

雷夫是一个好人,至少在变成佛老洛斯之前他是一个好人,可却因为一件事情而让他绝望,这让他放弃了守护人类的想法.

“迦勒底,呵呵说什么为了维系人理的未来,监视人理的正常运行,嘴上冠冕堂皇背后蝇营狗苟,就因为对方是人造人就肆无忌惮地在对方身上做着人体实验,甚至打算将那少女的身体作为从者降临的躯壳,这其中的痛苦他们可曾体会过?”

雷夫说的不是别人,那正是那位名为玛修的少女.

玛修与魔神柱之间可谓毫无关联,可雷夫却能对发生在玛修身上的一切感同身受,因为他们都是人造之物.

玛修是迦勒底用来容纳从者的容器,而72魔神则是被神创造用来辅佐所罗门的工具.

玛修有着人造人都有的缺陷,当她短暂的寿命走到了尽头,她的结局就是被“废弃”,而72魔神则是被所罗门放弃的存在.

都是可悲的生物.

“人类的丑恶,我深有体会.”

间桐脏砚发自内心的回复着,这样丑陋的人类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嘴上说着远大的宏图,可面对死亡也露出了本性的丑恶,现在的他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孙女,将一个小女孩扔到那种地方......真的是人能做出来的吗?

“如果是别人尚且可以说‘这并非人类的全部,他们只是愚昧者’,可你也有魔神的记忆对吧,你明白所谓的睿智者究竟是什么模样.”

雷夫一向都是以笑眯眯的面目待人,可说到“睿智者”的时候,面容都不由扭曲了起来.

作为所罗门王的仆从,对于他们而言能被称得上睿智的只有那一人,可那一人也是最让他们失望的人.

“当一个人既有智慧又有力量,我们曾以为他会改变一切,让人类朝着更好的未来发展,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说到这里就算是间桐脏砚也不由感叹,他通过巴巴托斯的记忆见识过所罗门的强大,可面对灾厄之时,原本可以改变一切的所罗门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在哪里笑罢了.

72魔神是神赐予所罗门的工具,是为了让人类过上更好生活而诞生的,他们并不抗拒这样的使命,他们从内心之中也爱着人类.

这一点也能从72魔神的集合体——魔神王盖提亚身上体现.

盖提亚是Beast,而Beast是从对人类的爱中孕育而出的恶,没有极致的爱就没有如此极致的恶.

“巴巴托斯,你迟早会舍弃你人类之时的名字,正如我一般.”

雷夫的身影消失,迦勒底方面还有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他不能消失太久.

“重写创世纪,再造一个没有‘死’的世界吗?”

间桐脏砚默默念叨着这一计划的最终目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再也不会为生存而担忧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得更好?

间桐脏砚听着后面从者大战的声响,思索着这些计划的可能性,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中.

“爷爷,您回来了.”

回到了家中间桐脏砚最后的两个亲人之一的樱出来迎接他了,但是......

“抱歉,樱.”

间桐脏砚还是能看见眼前少女内心的恐惧,那不由自主颤抖的身体已经是本能了.

“没有关系的爷爷,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真的过去了吗?

每当间桐脏砚看到间桐樱的脸都能会想起自己的罪孽.

他必须要弥补,可要如何弥补?

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都是不可逆的损伤.

“也许盖提亚是对的.”

如果有一个没有“死”之概念的世界,那么樱的悲剧会不会就不会发生?

这一次不只是为了樱也是为了全人类,间桐脏砚愿意化作巴巴托斯,成为盖提亚的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