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句话的机会,这一句话决定你的生死.”

Saber说完就挥动手中的魔剑,漆黑的剑光快要触碰到藤丸立香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

“冬木特异点根本不是世界毁灭的真相.”

魔剑停下了,虽然剑锋削去了藤丸立香的一缕刘海,可是停下了便是停下了.

赌对了.

藤丸立香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出了不少的汗,如果自己猜错了的话,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如同刘华强手中的瓜一般——一刀两断.

“你如何推导出来的.”

Saber收了手中的剑,对于这位御主的考验方面有很多,不同的从者也有不同的标准,可唯独是武力没有放在考验范围之内.

“罗曼医生那里来的情报,作为毁灭世界的特异点,2004年这个节点未免太早了,这个特异点应该只是最表面的一个点.”

“确实如此.”

别人不清楚盖提亚的计划,可作为这一次任务的总负责人,Saber对盖提亚的计划一清二楚.

以冠位时间神殿为大本营,在量子观测带上重要的七个节点拔除,失去了七个关键节点会让量子观测带陷入巨大的紊乱,这就给予盖提亚燃烧人理的机会.

人理燃烧的大量魔力足够让盖提亚释放宝具重塑人理.

“那么你知道这个特异点作为最初的特异点,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2004年唯一一件可以称得上可以改变世界的大事,也许就是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不是特异点的圣杯,而是蕴含第三法的大圣杯.”

情报工作不差.

Saber作为曾经被梅林辅佐过的人,自然是吃惯了千里眼的福利,更是明白处于情报劣势的敌人究竟何等不堪一击.

迦勒底一方百分百没有千里眼从者,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这么多冬木圣杯战争的情报,真是难能可贵.

“那么你为什么敢于赤手空拳来到我的面前,按照你的逻辑2004年的圣杯战争是你们胜利了人理才保存下来,如今我们要杀你和Caster,不正是破坏人理的恶人吗?”

“如果只看表面的话,确实如此.”

藤丸立香也如此附和道,可太多的细节让这原本合理的情况平生变故.

“库丘林露出了破绽?”

到了这个一步Saber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藤丸立香无论是运气还是实力,能走到这一步确实已经证明了自身的“强大”.

“算不上破绽只能算是有疑点,可是美杜莎的留手以及Rider的快速撤退加深这一矛盾,直达你停下剑的那一刻我才终于可以肯定.”

藤丸立香长出一口气,可这并不是代表她放松了警惕,而是这说明了她将要面对一个更大的危机.

“你们如果真的是毁灭世界的危险人物,那么杀掉我们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你们处处留手这却引出了另一种可能,也许迦勒底的存在才是毁灭世界的原因之一.”

藤丸立香的答案直接将奥尔加玛丽给整懵了,迦勒底是她父亲的心血,也是她们家族的骄傲,是观察未来防止人类灭绝的重要观察机构.

这些她明明就在之前给藤丸立香介绍过,可她为什么还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所长,继续听前辈说下去吧.”

玛修察觉到了这位年轻所长的情绪失控,作为迦勒底的老员工,对于这位所长的脾气她是一清二楚.

有些时候要顺着毛撸,不然她可要原地炸毛.

“我知道目前的理论尚且缺了几个重要的环节,可是我依旧能确定几件事,第一即便2004年圣杯战争胜利,可世界毁灭的危机依旧出现,而且关键阶段就是2004年.”

迦勒底的预测装置本来是预留了一百年的时间,即通过模拟一百年后的人类文明来推测人类是否延续.

如果观测到人类毁灭,那么应该是观测到的那一天后的一百年,就算有误差也不至于来到2004年这个过去.

“第二,从者的行动逻辑不一,你们立场究竟在哪一方,与我们为敌却不下死手,我更偏向于是对我们的试炼.”

如果在迦勒底才是世界毁灭的原因之一这个条件确立,那么很多事情都能解释.

从者们一旦抹杀她们就能挽救人类,而之所以一直留手,不过是考验她们,如果她们可堪一用,那么就将这件事交给她们处理.

也算是自己处理自己的过错吧.

“最后,冬木市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从者们没有理由杀掉无辜的一般人,冬木市也许有第三方势力.”

一个面对敌人都可以数次手下留情的从者们,到底有什么理由将冬木市付之一炬.

也许在她们到来之前,从者们在和某个存在交手?

线索太少实在不能确定.

“那么如果一切如你所料,迦勒底就是毁灭世界的原因之一,现在我希望你能为了全人类的存续在此地自杀,迦勒底的御主,你能否答应.”

Saber神色冰冷,这才是她给藤丸立香的考验,当一个人以大义来压迫其自杀,面对这样的问题这位少女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谎言在此刻无用,不要小看了Saber的直感,只要她感觉到藤丸立香说谎,那么无路她的答案是什么,便是一剑斩出人头落地.

“不能.”

藤丸立香眼神真挚,即便是为了全人类,她也不可能自杀.

不想死,是人类的本能.

“即便将所有人放在天平的一段,你也将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吗?”

“不,如果一定要我来拯救这个世界,拯救整个人类,那么我为什么要放弃自己?我也是这个世界,整个人类之中的一员不是吗?”

藤丸立香如此反驳,如果她是一个为了多数人而放弃自己的人,那么在未来放弃其余的少数人更加没有心理负担了.

每一个人都值得去拯救,每一个人都没有被放弃的理由,而藤丸立香也是这大众的一份子.

无论多数还是少数,我全都要.

“你可知道这有多么困难.”

“拯救世界本就困难,反正都这么难了我们也不介意再难一点.”

反正人类已经毁灭了,救一个也是救,救全部也是救,可谓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每一个人都值得拯救吗?”

Saber叹出一口气将手中魔剑给收了起来,虽然是狂妄的话语,虽然是不切实际的诺言,虽然是独属于少年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轻狂,不过这样不也挺好吗?

正所谓拔一毛而利天下,吾不为也.

这并非是教导别人自私自利,而是希望整个世界能在人人不损一毛,人人不利天下的情况下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