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阿斯托尔福喃喃自语。

“你不必为此难过，这个世界本就如此残忍，不是羊死就是狼死，不是弱小的狼被饿死，就是弱小的羊被咬死。不公，不义，这就是运转的规律。而朕的梦想，就是建立一个狼和羊都能理所当然共存的，没有伤害的理想般的世界。”

“不对——不对！你是错误的！”阿斯托尔福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你正在做的，就是伤害啊！”

“朕只是在做着生前同样的事，朕之铁骑所过无不尸山血海，朕之帝国建立，无不歌舞升平。不破不立。如果朕是错误的，那么为何朕死去千年来，这世上为何还存在不公不义，还存在伤害？”

“就拿这片土地来说，你可知道这片土地上人们有多困苦？在现代化的繁荣表象之下，有多少流浪的孤儿，有多少人沦为娼妇与窃贼，又有多少人被严寒冻死？你当然不知道，因为那些残酷没有进入你的眼睛，你只会为进入你眼睛的残酷义愤不平，却不会看见表象下的残酷与实质，但朕却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们就是被那少数的恶狼盯上的绵羊，而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遭受恶狼伤害的绵羊？”

“而你将恶狼杀尽之后，绵羊又成了新的恶狼。明白了吗？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与根劣性。如果没有人来背负，没有人来裁定，最后的结局就是自毁。所以，才会诞生‘王’与‘皇帝’这类裁定万民的存在。但即便是‘王’，即便是‘帝’，也有着国界的局限。唯一能裁定所有的，唯有神！”

“所以，每一个心怀天下的帝王，最后都会走向背负一切承载一切裁定一切的神！”

“你说，朕已经忘记了爱与正义。那么朕来回答你，朕恰恰没有忘记，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英雄是少年的梦，可醒来之后，却需要面对现实啊。而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就要向现实挑战。”

“——所以，你明白朕为何如此喜欢你了吧？因为，随心所欲的践行着英雄道，热诚的帮助眼前任何人的你，正是朕的幻梦。”

阿斯托尔福倒在地上，豆大的冷汗一点一滴的从额头流淌下来。

“爱与正义只是口号，喊起来好听却实现不了任何东西，你已经看见米迦勒大人了吧？爱与正义的末路，就是她的那副姿态。”

“所以，阿斯托尔福哦，朕如今再问你，你还要继续向朕挥舞利剑吗？”

阿斯托尔福在卡尔大帝的背后看见了无数的绵羊，看见了无数的弱者。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了，原来帝王和英雄的区别。

“我……”

阿斯托尔福颤抖了，哪怕蒸发了理性，他也没了挥剑的力气。

……

……

“神也好，天国也罢，我都不要了！我要毁灭这世上的一切，从而建立我的世界！”

“那么那个世界，必将由我来破坏！”

“亚——伦！！！”

米迦勒恼怒的一枪扫开亚伦，随后高举起了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枪。

猩红的魔力将得整个天空化成了如同末日般的血红。

在被心心念念万年的天国拒绝，被一直尊敬的神叹息，在认清楚自己并非圣o米迦勒，而是堕天使之后，她彻底放弃了自己一直刻意保持着的神之姿态。

“朗基努斯——”

望着那笼罩天空的猩红魔力，末日的红光笼罩大地，一股毁灭的感觉染上心头。

亚伦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创星剑。

——要用吗？

有人这样问他。

——用了之后，你在这个世界的旅途，就到此为止了。你，不要圣杯了吗？

而回应这个声音的，则是亚伦坚定不移的步伐。

“踏——！”

望着米迦勒举起那弑杀圣灵的朗基努斯之枪，亚伦也缓缓地抬起了手里的创星剑，那光之剑身如同星海一般涌动着。

“聚以群星之吐息——”

无尽的光芒如同大地的晨星在闪烁。

但是，比起解放创星剑的亚伦，米迦勒却更快一步解放了朗基努斯之枪。

“消失吧——，亚伦！！！”

太晚了，脑袋转不动了，先欠一章

今天太晚了，脑袋转不动了，先欠一章，之后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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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爱能创造一切，也能毁灭一切

慢一步！

比起亚伦的创星剑，米迦勒的朗基努斯之枪的蓄力与解放却更快一筹，猩红的魔力汇入那弑杀圣灵的圣枪之中，随后被米迦勒投向了亚伦。

“去死吧，圣剑使——！”

米迦勒畅快的大喊。

她判断的出来，抢先一步解放宝具就已经赢了，亚伦既无法躲开，也无法抵挡这一击。

恐怖的魔力化作了无穷的，撕裂混沌的猩红风暴，笔直地朝着亚伦冲去。

狂风卷起了亚伦的头发，但亚伦却一点儿也不惊慌。

因为，贞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米迦勒不会因此停手，她已经放弃了神的姿态，已经不会再对任何人慈悲，哪怕是她的人性。

——你的神性已经分离，你的宝具已经破碎，你已成了一无所有的空壳，你拿什么来抵挡这枪？

有人这样问她。

不。我并非一无所有。

贞德这样回应。

她单膝下跪，双手在胸前紧握，闭上眼睛，在祈祷也在祷告。

她的旗帜在米迦勒显现的瞬间就已经破碎了，因此她的宝具——【吾主在此】理应已经破碎了。

之前她是这样认为的，米迦勒也是这样认为的。

恐怕任何人都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