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红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听到的，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却是……

“主人……奴奴知错了。”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染新雪都觉得仿佛支配自己身体的是另外一个灵魂。

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卑贱，对面前这个少年自称奴奴……

仿佛是极度屈辱的她身体里却有另外的情绪在蔓延。

是一种击碎了全部骄傲的刺激。

是一种将自己的世界全部粉碎，然后重铸的迷恋。

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端起自己的下巴。

他的眼睛看着自己，染新雪身体开始颤抖，他一接触就自然而然的颤抖。

他笑起来。

“宗主，本来想说你表现得好，正常点我就解开你的奴纹……但是你最近好像越来越不乖了。”

他想说什么……自己明明没有……自己只是……

“难道说……”

不……不要说……不是这样……

“其实宗主很喜欢这样跪着……被弟子调教？”

为什么会这样……这屈辱要从何开始谈起？

那是两个月前……

————

“魏荼，师祖要见你一面，速速进来。”

当时的染新雪从没有想过，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对自己而言，灾难的开始。

仙界数一数二的渊剑宗山门，今天似乎注定迎来一件大事。

染新雪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天，那个剑眉星目，一身白衣胜雪的少年缓缓起身。

地上的尘埃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掀起，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当时……自己对他还是带有一丝怜悯的。

毕竟是被选中的人……

而他跨着平静的步伐，谦卑的微微弯腰进入宝光殿开始，一切……就不对了。

已经是弥留之际，活过了一千五百岁的师祖若渊脸色和蔼的拉住这个少年的手。

会对他说。

“你拥有渊剑宗最好的资质，以后渊剑宗的一切都要靠你这样的年轻人了。这是本尊呕心沥血三百年多年所创的秘法，以你的资质想必不用多久就能参透，到时候……你会带领着渊剑宗成为仙界首屈一指的仙门……都靠你了啊，魏荼。”

“弟子……受之有愧。”

“不用惭愧，好的东西就应该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只是在你彻底参破之前，万万不可告知别人，以免别有所图之辈泄露秘法。”

“弟子遵命。”

“好孩子啊……”

仿佛是师慈徒孝的画面，多么感人。

飞升失败，大限将至的师祖似乎要将一切都寄托给这个显得年轻的过分的少年了。

而他抿着薄唇，一脸沉痛的表情让染新雪分不清真伪。

她只觉得这一切令人恶心。

因为或许她是唯二知晓这一切内幕的人。

只是她没有办法抵抗，她只是静候这场会面的完成，然后走出宣布所有。

一切都很正常。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走。

当若渊拿出一篇功法交于这个少年，少年感恩戴德的接过之际。

染新雪就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扭转了。

自己……也无法改变。只能顺其自然。

毕竟自己也只是这棋子中的一枚而已。

但是接下来的画面让染新雪没有想到。

余光所见有些奇怪的画面，什么东西在燃烧。

侧过头竟然看到这个白衣俊朗的少年竟然将这卷典籍燃烧成灰烬就在他的手中。

“你在做什么？！”

染新雪忍不住喝出声来。

这个叫做魏荼的少年没有搭理她，只是悠悠的站起身，露出了仿佛蓄谋已久的笑容。

伸手按在了师祖若渊的头顶。

这是何等的冒犯！

染新雪想要做些什么，但是殿内的气氛竟然让自己迈不动脚步。

她竟然眼睁睁得看着这个少年伸手按在了惊疑不定的师祖的头顶，微微挑起了眉目。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这个少年全然没有了一点恭敬谦卑，全然都是大逆不道！

他……他要欺师灭祖！

而眼神淡漠，勾起微笑的少年却说。

“老东西，你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