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游刃有余。
而白幼薇也发现,宫子期脸上的表情不再有任何的憨厚,他这么笑着,宛如一头豺狼。
“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嘛,还行,证明我忍到现在没有浪费,不过……其实也没有到这个地步的必要,毕竟我担心的只有他,至于你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被这么讽刺白幼薇已经是麻木了,所有的思考都被一种难掩的痛苦所覆盖。
可能不是山穷水尽的绝望,也不是临阵反戈的失望,而是应该劫后余生最配活下来的那个少年却再也不会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机会。
真是可恶……真是可恶!
本姑娘还没有报仇!所有的委屈都没有还回去!你怎么能死!怎么能就这样的死了!
眼神里无法酝酿更多的痛苦,她分出一丝心力去看面前的宫子期都显得那么疲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幼薇只是坚持这么问着。
宫子期笑了笑,朝着白幼薇缓缓的迈步而来。
“这件事情要解释起来相当的长,而且我觉得你没有知道这件事情的资格,不是怕,而是告诉你了也没有用……嗯,得快点解决了,如果等到外面的人反应过来平白无故的惹麻烦罢了。”
白幼薇退后一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锁定。
以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根本没有机会从尚有许多余力的宫子期手里逃走。
真的……山穷水尽了。
白幼薇咬紧了没有血色的嘴唇。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忍过来的……你怎么可能做到这个程度!”
“因为他不是宫子期……妈的……风真大。”
就在对方朝着自己走来,白幼薇几乎连反抗的斗志都消失的时候。
让白幼薇几乎以为是幻觉得话语传来。
声音……不可能听错……连着散漫的语气都无法伪装……
“魏荼……!”
白幼薇这一声魏荼几乎带上了哭腔。
宫子期却显得没有多么惊讶,微微侧过身,就看到了在那悬崖边已经攀援到了涯边的一只手。
下一刻。
另外一只握剑的手也攀登了上来,然后那张显得有些无奈的脸庞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之中。
白幼薇觉得自己的眼泪都不自觉弥漫出来了,她不知道这是何种情感,只知道现在……没有比这更好,更让人安心的事情了……
宫子期看着一点点爬上来的俊美少年,仿佛在思考什么,一边说:“啊……掉下去的时候把剑插在了悬崖边,然后一点点爬上来。反应能力不错。”
魏荼爬上了悬崖,他的发丝松散的系着,于是他伸手将发丝揉乱。
再没有了任何的拘束。
长发飘扬在了空中,随着深渊的风飞舞,让他这张本就俊美的面庞显得更加飘逸甚至虚幻。
“倒不是什么反应力,只是我对你有了防备,那一刻不太适合和你硬碰硬,最好让你大意只是把我推下去,才有更好的机会。”
“喔?所以说你一开始就怀疑我了?还是怀疑我的身份?”
宫子期微笑着问道。
似乎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白幼薇算是缓解了少许的压力后,也对这件事情好奇起来。
魏荼所说的他根本就不是宫子期是什么意思……
魏荼轻轻舒了口气。
“我只是对谁都不会放松警惕,哪怕你真的就是宫子期我也会有所防备,至于为什么你不是……很简单,宫师兄虽然人有些耿直,但是很有责任心,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和白师姐选择两个人单走你不会跟过来。”
“这和责任心有什么关系?”
宫子期倒是没有想到有些破绽暴露的这么早。
魏荼笑了一下,还是那般轻松随意:“因为在宫师兄的视野里,我和白师姐是这几个人队伍里实力最高的,而宫师兄第三。所以这样分开,就算是为了所谓的安全,哪怕是宫师兄看不惯那些人报团的嘴脸,他都不会选择与实力明显更强的我、白师姐一起走。
因为这就会造成那一边自保能力极弱的情况。你的破绽很少,复盘来看,这就是最大的破绽了。”
“哈哈哈哈……”
‘宫子期’笑了起来。
笑声却让人不寒而栗。
白幼薇惊疑不定的看向宫子期,“你到底是谁!宫师兄呢……”
‘宫子期’笑了笑,“不妨再让你这位小情人解答一下?”
白幼薇此时根本顾不上俏脸一红这种生理反应了。
她看向了魏荼。
魏荼还在深呼吸着,似乎是在调整内息。
这个‘宫子期’似乎一点都不急,哪怕对方在调息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宫师兄应该是根本就没有来,在来之前就被调包了。是死是活我并不知道,至于你是谁……我没有聪明到这个地步。”
“哈哈哈哈……是啊,如果你连这个都知道我就真的要叹为观止了。陆承元……这个名字听说过么?”
魏荼的脸色很平静,然后渐渐的露出了让白幼薇匪夷所思的笑容。
直到他笑出声来。
“原来要杀我的,是我的好师伯啊……”
陆承元也笑了起来。
只有白幼薇一脸疑惑。
“陆承元是谁……?”
魏荼笑着指着陆承元,仿佛是一个极好笑得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