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是大商的将军……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星……你不能……”
魏荼摇摇头。
“太看得起自己了,这个世界离开了谁都一样的运转,没有你独孤巡,会有李巡,会有张巡,王巡。一个国家的实力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生死而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何况我认为你的存在对于商国而言,是一个隐患,所以死了更好,这句话不通过。”
说完,魏荼再次伸出手指,凭空的一划。
“咕噜噜……”
就看着独孤巡的右腿竟然滚落了出来,和他的身体直接分离!
这一幕让尖嘴猴腮的管家直接昏死了过去。
旁边聚集的壮汉如同见到了鬼怪一般。
已经是慌不择路,呼天抢地的跑出去,根本无法对这个少年产生任何想法,他们只想跑,只想遵从最基本的本能活下来。
而刹那之间就缺失掉了一条手臂一条腿的独孤巡此时已经丧失了逃跑和挣扎的能力。
比起死亡,他更害怕的是这样被折磨的痛苦。
那些往日折磨敌人与对手的画面仿佛此时涌上了心头,全都变成了刀尖对向自己的尖刀。
甚至好像是自己在折磨自己一般!
魏荼微笑着看着独孤巡。
“我知道你不怕死,你可能甚至早就想过会死。但是你想的应该是……恩,自杀?或者说死在战场上?放心好了,你还不配得到这样的机会。”
独孤巡身上的鲜血直流,几乎被鲜血所浸染成一个血人。
他喘息着,眼泪和鼻涕因为疼痛几乎不受控制。
他看着魏荼。
“你……不能杀我……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我是将军啊……”
似乎对这个身份有着别样的执念。
魏荼也不介意说些更让他绝望的东西。
比如说……
“你刚才不是说好像觉得我得名字熟悉么?为什么我也敢这么无所顾忌,不顾气运反噬的杀你呢?”
独孤巡的牙关在颤抖。
他终于透露出来了一丝疑惑。
“你……到底是谁?”
仿佛此时连痛苦都不重要了,心中的疑惑好像已经填充了所有的一切了。
魏荼往自己嘴里塞入了一块糕点,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让一滴鲜血沾染自己,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他独自干净的像是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
“你们大商的国师叫什么名字?”
独孤巡愣了愣,接着他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
因为他真的想起来了。
在那个年轻的女帝登基的那一天,发布了许多的命令。
但是其中当时最不起眼,也是最让人费解的一条莫过于……
魏荼为大商国师……
这个命令看似没有任何用处,因为他们都相信,经历了先帝时期的国师之乱,这个位置就算没有被废掉,也是一个虚位,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权利与作用。
但是……但是!
偏偏叶冰鸾是天子!是被天道所认可的人间帝王!她就代表了人间气运的一部分。
她认命的国师,那就至少具备了效力。
他或许身为修仙者,还会顾忌所谓的因果,但是一个国家的国师,何须在乎这些反噬?
可是……就算是国师,只要那个女人并非真心承认,并非真心这么认为,甚至能够为了他承受气运的反噬的话,他应该还是不敢的,还是要有顾忌的。
而现在……难道说……
独孤巡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少年。
“你和叶冰鸾……”
魏荼没有回答独孤巡这句话,只是看着外头逐渐落下来的黑幕。
“已经天黑了……嗯,明天还会天亮的。”
“不……”
独孤巡忍不住的恐惧了起来。
因为此时此刻。
那个少年终于离开了桌子。
他站了起来,甚至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就像是微笑的,来自地府的使者。
无声的宣判自己的死刑。
魏荼低头看着独孤巡。
“一个人可以偏执,可以癫狂,可以不疯魔不成活。但是……不要坏到罄竹难书啊……变成这样,连恶鬼都不能放过你。”
独孤巡眼睛血红,鲜血如何流淌,自己如何一点点变得虚弱都不重要了。
他突然有些怀念在大商皇都朝歌的日子。
他温柔似水的母亲唱着那首童谣,抱着自己,在秋千上晃荡。
他的父亲笑着,是披着羊皮的恶魔。
而那首童谣仿佛成了自己的护身符,他相信只要唱着,自己就不会被恶魔所伤害。
只是长大后,他逐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