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怪和NPC的智能AI，道具和货币的出现概率等，这些全部都是由这个系统所控制的程序群来操作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然后接着继续说道，“就连玩家们的精神治疗也是如此，Mental He alth Counseling Program（精神健康辅导程序）试做一号，代号YUI-MHCP001，而这，就是我的真实身份。”

这句话话音一落，亚丝娜只感觉自己手脚麻木，血液也好像要凝固了，似乎就连心脏也感受到了窒息一般的感受。

“程序.......，意思就是说，你是AI吗？”

这句问话在得到结衣的肯定回复之后，她不可置信的睁圆了双眼，整个人都陷入了怀疑人生当中。

“.........因为我的使命是保证玩家的精神状态，所以为了不给玩家带来不适感，我被赋予了情感模仿机能。”

“抱歉.......，一切都是假的，就连眼泪也是.......”

她嘴上说着一切都是假的，但是脸上却是一副要哭不哭，难过至极的模样。

就在气氛有些低迷的时候，这时，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在她们的耳边响起，“是AI，亦或者是人类，这种事情根本完全无所谓不是么。”

因着这句话，陷入自己情绪中的亚丝娜和结衣同时转过头来，表情呆呆地看着她们身旁的金发少女。

“能够悲伤痛苦，能够欢乐微笑，知道什么是廉耻和道德，知道什么是责任和罪恶，能够沟通，能够交流，有着充沛的感情并会善待他人..........”

“在我看来。”阿尔托莉雅那双眼睛如同天山湖泊，当她注视着两人时，好似能把所有人心中的阴霾都洗涤干净一般，“拥有着这些美好品格的小结衣，比起某些不做人事的恶人，她更能够当得上‘人’这个称谓。”

而且说到底，‘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

阿尔托莉雅不受控制的思维发散了些许，如果光说拥有血肉和实体这一点，那么无论怎么去想，自己其实也已经算不上是人了吧？

这句话落在两个人的心中，带来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掀起的是两种霄壤之别的波澜。

结衣的眼中依旧还有着泪光，但此刻却心如朝阳，就宛如从黑暗中逃出来的小星球再也不缺光。

亚丝娜却宛如被云层遮盖的天空倏然照进了一道阳光，拨开了她心中的迷雾，让她不再感到迷茫。

阿尔托莉雅可并不知道她有感而发的那段话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她上前一步弯下腰和那双黑色的眼眸对视了片刻。

“小结衣。”她叫着小姑娘的名字，“请继续吧，你的话不是还没有说完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她却说出了陈述句一般的感觉。

看着那双透彻的眼眸，结衣愣个愣，然后苦笑的点点头，“.....在这个游戏正式运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系统’Cardinall’突然禁止了我对玩家的一切干涉行为。”

“什么都做不了的我，只能够无奈的继续监视着玩家的精神状态，但是状态........状态可以说是糟糕透了.........”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和亚丝娜一瞬间便明白了结衣所说的情况到底是指些什么。

陷入茅场晶彦的死亡游戏之中，朝不保夕，不知何时就会死亡，残酷的现实和巨大的生存压力，让他们这些玩家的精神时刻紧绷着。

恐惧，愤怒，绝望，自暴自弃的消极，这些负面的情绪支配着人们内心的情绪。

“像这么糟糕的情绪状态，本来我应该立刻赶到玩家的身边去，但是.......”

悲伤的闭上了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两秒钟后，她睁开眼继续说道，“但是我被禁止和人类接触，而我也逐渐因为各种程序的积累而逐渐崩溃，但是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你，亚丝娜姐姐。”

“.....我？”

“没错，就是你。”点了点头，她一直有些悲伤的脸上终于带了一丝笑容。

“你的情感数值和其他的玩家完全不一样，喜悦，期待，希望.........，这些积极的情绪让我感到好奇。”

亚丝娜姐姐是特殊的玩家.........

关于这一点，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她更加的确定这件事情。

只不过，莉雅姐姐她..........

已经找回丢失记忆的她陷入了和茅场晶彦相同的境遇，那就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关于阿尔托莉雅o潘德拉贡的任何信息。

所以这也是刚刚她说‘情感数值’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阿尔托莉雅的缘故。

而且能够和死神比赛打得不相上下，也已经足以证明她的不凡之处了。

或许.........

说不定莉雅姐姐，她能够为这个如同死水一般的游戏带来真正的解放也说不定。

关于她只说了亚丝娜一个人这件事情，两人也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阿尔托莉雅自己是知道自家事的，而亚丝娜纯粹就是被这巨大的信息量给整懵了，以至于根本就没注意到罢了。

系统赋予结衣极大的权能，同样在她的身上套上了枷锁，而想要自由就得挣脱枷锁，而挣脱枷锁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所以为了见到你....你们......”她在说到‘你’的时候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在后面加了一个‘们’字。

“我想了很多办法，在经过长时间的尝试之后，以付出记忆为代价，终于得以现身在游戏世界里，并最终来到了你们的面前。”

“和姐姐们在一起的时间，我是真的很开心。”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愁绪从眼中流露，不舍得情绪在她的心中不断翻滚。

“但是......我马上就要消失了。”

消失？这是什么意思？！

阿尔托莉雅的呼吸一窒，心中的那股一直缠绕的不祥预感，仿佛马上就要应验一般。

“我越权了，也违规了。”

说到这里，她嘴角动了动，结衣想要对她们笑一笑，但是却发现怎么样都笑不出来。

“主系统已经认定了我为不稳定因素，所以再过不久，我就会被肃清了。”

“怎么会.....这样?”

亚丝娜看着对方，只感觉到如同有一柄锐利的刀直刺进她的心中，五脏六腑都好似破裂了一样。

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她整个人的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着，悲伤就好像无尽的浪潮一样向她席卷而来。

下意识的，她求救的目光望向了自己身侧的金发少女。

阿尔托莉雅的眉头一直在紧皱着，她抿着自己的嘴唇，脑海里面一直在飞速的转动，希望能够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找到一个能够解决眼前困境的方法。

可惜的是，她所知道的都是一些关于魔术的手段，而对于网络技术方面，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等.....

网络？！

要论网络技术的话，结衣她自己应该就能够胜任的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阿尔托莉雅猛地抬起头，语气急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