龅牙男子气的肝疼,深吸一口气,撂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逃命似的跑掉,刚跑出大门口,踩上一块香蕉皮,“吧唧。”摔了个狗吃屎。
经过龅牙男子这么个小插曲,钱掌柜不但没为刚刚的事情懊恼,反而很高兴,这个合作伙伴,他算是找对了,先前觉得自己有点亏,现在觉得自己赚大了。
钱掌柜看着赵浅浅,有种看儿媳的感觉。
钱掌柜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有些难为情道:“哎哟!菜都凉了,你俩等一下,我这就让人重新做!”。说着便向后厨走去。
赵浅浅笑道:“算了,您先忙,现在客人正多,我们回去还能赶上家里的晚饭,您可就要忙到很晚才能吃上晚饭了。”
赵浅浅和成霜回到家,还没进门便闻到一股东西烧焦的味道。
推开门一眼便看见繁花,和大家一起围在桌边,每个人面前都摆了碗筷,所有人都没有动筷子。
难道都在等她们俩吃饭?
有点奇怪的是,平时十分热闹的家里,今天异常的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难道是因为繁花这个大冰块,把大家也冻住了?
见她俩回来,大家脸上立刻有了笑容。
就连一向板着脸的老爷子今天也异常反常,十分热情:“浅浅成霜回来了!”
“嗯,你们怎么都不吃饭呀?”赵浅浅问道。
老爷子一下子拉下脸:“哎哟,今晚的饭做得好难吃!”
赵浅浅走到桌边一看,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碗焦黄的菜稀饭。
就连一向不挑食的小朝阳,也嘟囔着小嘴,一脸幽怨地看着碗里。
原来今天晚上成霜没回来,老爹正煮着饭,发现家里没盐了,锅里烧着火。
这时千帆带着几个孩子从书院回来,在门口遇见繁花,把她带进来。
老爹让千凡看着火,自己出门买盐去了,千帆回来,还要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做作业,就请繁花帮忙看着火。
繁花七岁被人打得半死,沈君辰救下后跟着其他暗卫一起训练,没从未煮过饭。
灶里的柴火塞得满满的,很快锅里的水开了,见老爹没回来,就把灶上的白菜竹笋还有大米一起倒进锅里煮。
火烧得太猛,没多久听见锅里“滋滋滋”作响,很快从锅盖边上冒出青烟,接着就是烧焦的气味,繁花见状赶紧加了两瓢水,就煮成了黑黄黑黄的焦锅菜稀饭。
老爹回来,见灶屋里烟雾弥漫,以为着火了,赶紧跑进灶屋一看,饭菜都下锅了,嗯,一锅大杂烩。
老爹是吃过苦的人,不会轻易把粮食倒掉,于是准备加点盐将就着吃,繁花二话没说,接过盐就倒了进去,这可是老爹买的足足一斤盐,咸的是没法下咽。
赵浅浅干咳两声,打破了屋里的沉寂:“可能你们还不认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繁花,是沈大人的亲戚。”
凌风秧哒哒地打断了赵浅浅的话:“姐,我们知道了,千帆都说了,她还会在咱们这里住一段时间。”
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知道他心里不乐意。
繁花完全不介意别人怎么说,脸上是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正襟危坐,大概是与沈君辰混得太久,脸上没有表情,坐姿都是如出一辙。
“咳咳,那有什么关系,就让繁花住这间......凌风和千帆就睡一屋,你们屋里都是上下床,也不打挤。”赵浅浅指着凌风的房间道。
凌风皱起眉,幽怨地看了一眼赵浅浅。
赵浅浅:看不见,看不见,你不让房间谁让啊?
繁花冷冷道:“我只住后院子。”
凌风强压心头怒火:嘿,这是感情求着你来住的?蹭吃蹭睡不说,自己还选上了,你爱睡不睡,大爷不伺候。
老爷子见赵浅浅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反正谁也别想占他的房间。
成霜道:“那就睡我们屋里吧,我跟小朝阳和青瑶一起睡,她俩还小,三个人也睡得下。”
繁花还是不同意,她觉得小孩子太吵,她喜欢清净。
赵浅浅想了想:“那就住我的房间吧,我搬到凌风的房间住,凌风与千帆挤一挤。”
众人斩钉截铁齐声道:“不行!”
最后,经大家讨论,赵过和叶千帆睡一屋,赵玉和凌风一屋。
赵浅浅松了一口气,总算安顿下来了。
“嗯,我们很久没吃面了,不如,我们今晚改吃面如何?”看着一桌黑黄黑黄的菜稀饭,赵浅浅问道。
一桌子的高呼英明,唯独繁花一直不动声色。
须臾香喷喷的葱花面上来,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
繁花入住赵府的一场风波算是平复了。
翌日,赵浅浅在胭脂水粉店给人配胭脂,送客人到门口时,见一辆豪华马车向玉胡同驶来。
是两匹马拉的马车,比李氏的马车更大更豪华,青云城很少有这么豪华的马车,因此引来不少人围观。
马车经过胭脂水粉店门前时,帘子被风吹起,车内坐着一个男子,正闭目养神,一身青衣,半截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不过就算看下半张脸,也能看出是一个中年男子。
赵浅浅看着这人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马车在锦风堂门前停下,车夫下车掀起帘子,面具男子从车上下来,气宇轩昂,身体微胖,腰板挺得笔直,步履轻盈。
唐林慌忙迎了上来,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然后向身边的手下指了指马车,那人便驾着马车,朝满香园后院驶去。
赵浅浅在给满香园长面疮的女子,治面疮时看见过那个后院,那后院除了停放马车,还养有三十多匹马。
唐林把面具男子带到锦风堂东屋,在案几前坐下,下人已经送茶进来,唐林奉上茶恭声道:“左护法请用茶!”
左护法语气十分温和:“嗯,劳烦香主把账本拿出来例行检查。”
“是,左护法稍等,我这就取来。”唐林奉放下茶盏,转身朝里间屋子走去。
左护法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打量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画,画上一个紫衣女子,身材高挑,细腰如柳,秀发乌黑顺滑如瀑,发间插着一只金钗,紫纱遮面,肤如凝脂,眼如弯月,眸中柔情似水,画的是栩栩如生,犹如一大活人站在面前。
须臾,唐林抱来四个账本放在案几上,恭声道:“这是近两个月锦风堂,满香园、锦风楼以衣青云帮的账本,请左护法过目!”
唐林放下账本,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着问话。
“嗯。”左护法放下手中的杯盏,拿起锦风堂的账本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