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沈君辰从书院内走出来。
“小朝阳什么情况常被请家长?”赵浅浅迫不及待问道。
“都是些小事。”沈君辰云说得淡风轻。
确实是小事,比如带着小孩子爬树去掏鸟窝,在同桌脸上画王八,给同学书包里放虫子,趁夫子睡着了在夫头上插鸡毛,帮同学做作业收取小费……
沈君辰倒不是都说了,他只挑了一两件轻不重的说,赵浅浅觉得爱玩,爱闹都是孩子的天性,只要不过分就不用太约束孩子。
赵浅浅想了想:“呵呵,既然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大事,那今天我们是不是自己放一天婚假,去玩一天?”
沈君辰抬起她的下巴:“好!娘子想去哪,办夫陪你去。”
赵浅浅眼珠子转了几转,也想不出去哪里,她来到这世,虽说已经快四个月,发生的事挺多,但去过的地方,只需两根手指头便能数完。
最后赵浅浅提议:“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完成,也不能走得太远,我们就在青云城四周走走吧。”
两人还了钱满堂的马车,去尘熙茶楼骑了一匹棕色的骏马。
沈君辰把她包裹在自己的狐裘下,只露出一张脸,她虽然长了个子,但在身长高大的沈君辰怀中就显得娇小了。
两人去了东山的清凉寺,又去了北山的山顶看雪峰,玩冰雕,最后在南门外教赵浅浅学骑马。
..
另一边,柳诗韵睡到日上三竿终于睡醒了。
她闭着眼,感觉浑身酸痛骨头都要散了。
想起昨天晚少与少主的……脸上泛起幸福的微笑。
她眼睛都不想睁开,侧了个身,让半个身子搭在身边秬着的男人身上,继续睡。
身下的男人感受到了女人的柔软,伸手搂住她,迎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柳诗韵闭着双眼回应着,她只想和他这么相拥一辈子。
却说李氏看看时辰都快吃中午饭了,还不见李箫然和柳诗韵过来立规矩。
她等得不耐烦,派环儿去叫人。
环儿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反应。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环儿这么想着,命一个护卫去通知李氏,自己又敲了几下门。
听见屋外的敲门声,柳诗韵触了触眉,心里暗暗骂道,定是左护法那个老东西,洞房夜他还不让人好好睡觉,真是讨厌。
柳诗韵这么想着,身上的男子,不耐烦地朝门外吼了一声:“敲什么敲,再敲打断你的手。”
“少爷,夫人叫你们少夫人过去。”门外环儿大声回道。
这声音?少爷?她忽然睁开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竟然是李箫然。
柳诗韵猛然推开李箫然,坐起身,看着彼此一丝不挂的狼狈样,迅速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
柳诗韵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我床上?给我滚出去。”
李箫然被她这突来的变化没反应过来。
他向前移了移伸手去拉被子:“娘子,我冷,被子给我盖。”
李箫然说着就要往柳诗韵的被窝里钻。
柳诗韵警惕地往后移了移,嫌弃地看着李箫然:“谁是你娘子,离我远点。”
李箫然不怕死地直接钻进被窝,下一秒,他便被柳诗韵一脚踢下床。
“就你也想娶我,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快给本小姐滚出去,再敢爬上我的床,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你敢叫谁生不如死?昨天晚上你不是对箫然的身体很享受吗?昨晚怎么不见你要撵他出去呀?这会儿不要人了,就急着撵人了!”
李氏一边骂一边往床边走去,她一把扯过被子给李箫然披在身上,全然不顾柳诗韵这么裸在外人面前。
柳诗韵也顾不得冷,她怒瞪着环儿和门口的两个护卫:“再看我挖了你们的狗眼。”
其实护卫哪敢看,他们只站在门边,不敢往里面看。
李箫然裹着被子爬上床,还不忘分一半被子给他的新婚娘子。
柳诗韵也顾不了多讨厌李箫然,一下钻进被窝,再讨厌也不能裸露在别人面前。
柳诗韵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李箫然问道:“昨天是我们两个拜堂成亲的?”
李箫然傻傻地点点头:“是。”
柳诗韵再次问道:“昨天你没喝醉?”
她记得自己是喝醉了,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男子进来,还是双重影子,但她看见的是少主,不是眼前这个人。
李箫然再次傻傻点头:“我没喝醉,倒是娘子你喝醉了,我一进来,娘子就……嘿嘿。”
李箫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嘿嘿傻笑。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主动你们……”
“有什么不可能?”李氏打断她的话:“这是箫然的婚房,你自己跑到他的房间,对箫然做出那种事,现在你还嫌弃起他来了,既然事已经成这样,那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柳诗韵记得她没有喝酒,她只喝了果酿,她突然瞪大眸子,看向李氏:“是不是有人给我下了药?”
李氏当然不会承认那药是她给赵浅浅下的,谁知竟然被他们把新娘调包了。
虽然这柳家有钱,但这柳家父女都不是善茬,而且柳如海在锦风堂的地位比她和王彪都高。
虽说李箫然娶了柳诗韵,但事情闹开了,估计就会成了李箫然入赘柳家,那她的计划就全落空了。
所以李氏是断然不会承认是她让人下了七日幻魂散。
她睨了柳诗韵一眼:“这是箫然的婚房,也不知你是怎么跑进来的,刚刚箫然也说了,昨晚的事,是你主动的,一个男人怎么能拒绝主动送上的女人,这事你也怨不得箫然。”
“把衣服拿过来。”李氏叫道。
环儿向门外招了招手,门外两个丫鬟各端着一托盘衣服进来,立在床边:“小爷,少夫人,奴婢伺候你们更衣。”
李氏挺着笔直的腰板出了房间,让人关上门。
柳诗韵还在巨大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她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明明是枫哥哥,不可能是你。”
李箫然急道:“娘子,是我,昨天晚上进来的是我,只有我们俩,只是……”
“只是什么?”柳诗韵听出话中有话。
李箫然支支吾吾,柳诗韵急道:“说呀!”
“好像酒里被人动了手脚,我一进来你就让我喝酒,我喝了一点,你就抢过去喝完了。”
李箫然没敢说,他进来的时候柳诗韵就已经中毒了,那样说了岂不是说他趁人之危。
柳诗韵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她看向李箫然:“你怎么知道酒里有问题?”
李箫然讪讪道:“娘子不记得昨天晚上我们经历了几次?如果没有中毒,断然不会一夜……”
这个对于一个长期混在温柔乡的男人来说,再清楚不过了。
“别说了!”柳诗诗打断他的话,柳诗韵对这个自然也是清楚的,她也给人下过药,且能不清楚。
只是既然她是被人设计的,那就不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