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见歙州砚(1 / 2)

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早些,还不到戌时,大街上便已经挂起了灯笼。

马车停在院前,丁冲把打包好的菜抱进堂屋,叶千帆和沈长风赶忙出去帮忙,然后一群小豆丁也跟着出来帮忙,很快东西搬完。

丁冲赶着马车离开,赵浅浅跟了出来:“丁大哥,你把马车停好就过来帮忙吧,这边需要帮忙搬一些桌子出来。”

丁冲有些为难,面上有些尴尬:“是夫人,您以后就叫小的名字吧!”

丁冲还留了一半没说完,他哪担得起将军夫人叫他大哥呀,他怕将军揍他。

叫名字,这是她最习惯的,只是这些古人都特别注重称呼,她也就入乡随俗。

看他一脸窘迫,赵浅浅也没与他矫情:“行,你赶紧去停好马车过来帮忙吧。”

堂屋里,叶千帆在帮忙摆凳子,赵过带着小朝阳,赵玉和赵青瑶帮忙摆碗筷,沈长风十分享受摇摇椅带给他的快感,他翘起二郎腿,晃动着摇摇,嘴里嗑着瓜子,还哼着小曲,一副大爷坐在院子里,享受阳光沐浴的感觉,有些忘我。

赵浅浅拿盘子装坚果和糕点,看了一眼正飘在云端的沈长风:“长风,梦蝶去哪了?”

沈长风停止晃动,放下手中的瓜子,起身去帮赵浅浅装坚果:“哦,她说她有点不舒服,早些休息了,大嫂这是什么,闻着有股香甜的味道。”

赵浅浅递给他一颗:“糖炒栗子,尝尝,味道怎样?”

沈长风接过栗子,从爆裂口处剥开,露出一颗金黄色饱满的栗子肉。

他深深闻了闻:“嗯,好香啊!”

他张开嘴,像是扔投球一样,把一颗栗子扔进嘴里。

“哇,又香又甜,这也太好吃了!”他夸张地瞪大眸子:“简直不要太好吃,我要卖这个,还有这,这,还有这些,这些我全都要运回皇城去卖,哦不行,运回去估计就回潮了,炒的东西不能放太久,大嫂我去跟他们学习如何做这些东西,我要在皇城也开一家坚果店,还有栗子糕铺子。”

沈长风叭叭叭,说个不停。

桌上坚果,糕点从桌子这头,摆到桌子的另一头。

“哎,三姐不来真是可惜了,这么多好吃的她吃不到,一会儿我给她带些回去。”

看不出,这小子看着不着调,心里还是惦记着人的,看着游手好闲,实则心里都在盘算着正经的事。

赵浅浅拿起一包递给他:“我们有抽了真空的包装,放上大半年也不会回朝,你可以带些现成的回去,一边销售一边着手开店。”

沈长风拿着抽去真空的盐焗花生,好奇是怎么把空气抽掉的。

赵浅浅见他很是好奇,笑道:“回头我再送你一些包装袋,再给你几支抽真空的抽气泵,到时候你们也可以自己做这种包装。”

“哎!”沈长风高兴应下。

赵浅浅继续道:“我已经为你找好了皇城的出资人,他出银子,你经营,你们三七分成,你三他七,按理说提一成足够,不过谁叫你是我兄弟,我肯定是向着你的,回头我再把契约给你准备好,你们签了契约就可以起身回皇城开铺子了。”

被自己家大嫂这么罩着,沈长风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但他也担心,出资方会不会答应三七分成。

赵浅浅也给他吃了定心丸,一切都由她来摆平,沈长风只管放心把生意做好就行。

堂屋不大,摆两张桌子太挤,于是把两张桌子拼成一张长桌,这样就显得不那么拥挤。

叶千帆擦着桌子来到赵浅浅身边,小声说道:“姐,后院来了一个神秘的人。”

赵浅浅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是皇帝,他一直戴着斗笠,在叶千帆看来就显得十分神秘了。

赵浅浅没进后院,她不知道,此时后院里气氛很是诡异。

皇帝来到后院,叶千帆把他带到老爷子的房间门口,他便让叶千帆退下了,安总管在门口守着,其他人在院子里候着,自己一个人进了老爷子的房间。

老爷子抬头瞟了他一眼,此时皇帝已经取下头上的戴有罩纱的斗笠。

他在老爷子面前十分谦恭,但也难掩他长期养成的皇帝独有的霸气,这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是经年累月在风雨中锤炼出来的。

看上去不到五十,英俊与霸气在他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他的贵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他老爷子对面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

老爷子睨了他一眼:“你来我家做什么?不会是来吵架的吧?”

皇帝拱手行了一礼:“您说哪里话,我哪敢找您吵架呀!我是专程过来看您的。”

老爷子没再看他,把写好的一幅字画放到左手边:“你会来看我?这个时候来,怕是来蹭饭的吧?”

皇帝呵呵笑道:“不是我来蹭饭,是您孙女请我过来吃饭的。”

老爷子取了一张字放平,刚要落下的笔顿住,抬起头看着皇帝:“你说她请你吃饭?你们上午还追着她要打要杀的,你确定不是你逼着她请你吃饭的?”

皇帝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哪敢逼她呀,她可是您的宝贝疙瘩,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老爷子古怪地看着皇帝,心想,这人上午还挺凶的,被他打了一耳光之后,对他言听计从,让他叫爹他还真叫,莫不是被自己一耳光,把脑子给他打坏了吧?

不管情况怎样,只要他听自己的话就先虎着,他得把爹的架势做足

老爷子冷哼一声:“知道就好!杵在那里干嘛?没看见没墨了吗?”

磨墨这种事哪轮得到皇帝亲自动手,他是千秋国的皇帝,从小到大都是有人伺候着的。

皇帝客气地笑道:“您稍等。”然后冲着门外叫道:“安德全。”

“来了。”安总管人未进来,声先到。

皇帝指了指桌上的墨,安总管会意,赶忙走过去拿起墨就磨。

老爷子瞟了他一眼,这人上午对他凶过,不对他做点什么,心里还真过意不去。

“我记得你上午说什么来着,要将我们爷孙俩乱棍打死的,我可不敢让你给我磨墨。”

说完他又看向皇帝:“你若不愿意给我磨墨就算了,还找个想要杀我的人来吓唬我,我可不敢,你们还是走吧!”

安总管心想:您老你可真会记仇啊!不是都翻篇了吗?你咋还在这一页呀?

皇帝狠狠地瞪了安德全一眼,发德全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能在皇帝面前得宠,安德全自有他的本事,那便是脸皮厚。

“您老说哪的话,那是奴才眼瞎,竟没能认出您是真佛,早知道是您,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敢哪,您就是佛祖能容世人不能忍,能容世人不能容,您就看在我一把老骨头的份下,饶了我这贱骨头吧!”

安德全刚开始笑得十分谄媚,说到最后悔恨得都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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