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这外号还算可爱，从主观上来讲，应该是白言蹊当年算是一个车万人，所以对这个外号有着天然的好感。

“在呢，白哥好啊。”小五很快就发了话，这破群平时没什么人发消息，但只要有人牵了头，基本上一个一个的就跳了出来。

包括刚刚那两个叫爸爸的傻屌。

“你那网站搞得怎么样了？”

宿舍当时一共六个人，老大毕业之后就回老家考了公务员，混了个虽然不多，但稳定的饭碗；白老二，就是白言蹊，靠着大学几年攒的钱，去远野开了个花店，混起了清贫安逸的苦日子。

没错，就是混。

老三老四去上了程序员的培训班，拿起了这份年轻饭。

只有小五，他从家里拿了一笔钱，开了个网站。

倒不是什么比较贴合年轻人的小说站或者视频站，在现在这个时代难行业竞争多不说，投入的资金同样不菲。

靠小五的那些小钱钱，是完全不够的。

“还可以吧，大钱谈不上，小钱一直往口袋里掉。早些时候靠我自己找些音声和电台的资源，后来慢慢做大了一些，现在也有asmr的主播入驻了，现在还有一些讲故事的电台主播，改编的一些小说剧和单元剧我也有拿到版权。白哥缺钱了？你卡号多少，我给你打过去……”

有钱人都是一言不合就送钱的吗？好羡慕哇。

宿舍里面就算白言蹊混的最差了，倒不是他没这个本事，只是他这几年一直在想着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中二时期的梦想已经不在，但剩下的路还是要走下去。

“不用的，你白哥虽然穷了点，但不至于过不下去。”白言蹊谢绝了小五的好意，顿了顿，又问道：“你们网站对舰娘感兴趣吗？”

“？”小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种，让舰娘来讲一讲自己圈子里的故事啊趣闻啊这种，做一个日报或者周报的节目出来，她好像有些兴趣，我就多此一举的帮着问一下。”

昨天白言蹊特地查了查资料，好像并没有类似网站有开展这样的业务，或者有这样的节目。

这片市场，相对来说还是空白的。

40.小五的大魔王理论

市场空白。

代表了竞争力相对低下，或者根本没有竞争力。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舰娘意味着什么？

镇压深海，是“战斗工具”；或者离他们很远，不需要关注；又或者想要了解关注，却又缺少着相关渠道。

舰娘不是工具，她们也在努力的融入着这个由人类来领导的社会，也在追寻着自己的生活。

如密苏里，如大凤这样的，也还有鱼燕许许多多的舰娘，她们的生存意义并不是和深海去进行战斗，而是走在自己所选的路上，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方面白言蹊了解的不多，所以才打算和开网站的小五聊聊看，看他是不是比自己更清楚一些。

如果行得通，密苏里可以讲出更多的故事，更多有趣的见闻给更多人知道，她们不会局限在鱼燕这样的港口城市。

老实讲在远野的时候，他对于舰娘的了解，只有寥寥无几的几笔新闻，这其实蛮怪的。

现在这个时代，消息的传递本就不应该如此滞后。

但是除非你专门去网上找，否则很难主动看见关于舰娘们的消息。

这其实蛮怪的。

白言蹊抛出的问题，让小五久久没有回音，直到白言蹊以为这人有什么其它要紧事忙去了，小五才甩了一个电话给他。

“白哥，刚刚我查了一下相关的消息，群里面打字和语音都不太方便，就打了个电话给你。”

“没事的，你说。”

“关于舰娘的消息确实没有被封杀，否则白哥你在的鱼燕也不会成为一座舰娘与提督还有普通人共存的城市。”

“至于关于舰娘们的消息在出了鱼燕之后，就慢慢的消弭无形，直至无踪，我做了几个猜想，时间很短也没有时间去调研，就先说给你听一下。”

“首先，热度不高，别急着反驳，你不要看鱼燕本身有着舰娘在做偶像之类的工作，但过于追捧的人都是提督们和其他舰娘。看起来火，那也只是因为鱼燕的提督和舰娘都相当多，带动了偶像经济效益，很多同样喜欢那些偶像舰娘的普通人大多都是跟风。”

“再加上舰娘对于鱼燕有大恩，如果没有她们当初的拯救，就没有今天繁荣昌盛的鱼燕市。”

“放到另一个城市，我是指那种内陆城市，认识舰娘的都不多，就不会有这种好事了。”

“可是我见网上对于舰娘喜欢的人都很多啊。”

“那是因为你关注了，在那个圈子里你会觉得喜欢的有很多人。你老实讲，当时你在鱼燕的时候，找你的姑娘你就能确定是舰娘了？你还是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我这消息都能开始在网上流传了？”白言蹊惊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找到的？”

“网上没你的消息。”小五乐了，接着往下说：“我想像你这种懒人，是不可能主动从远野跑到鱼燕去的。”

“我再问你个问题。”小五接着开口：“你觉得舰娘是什么？”

上一次问他这问题的是密苏里，小五他在刚刚之前就算对舰娘有所耳闻也肯定是一知半解，肯定不会是什么哲学啊生存啊之类的问题。

他就老实回答：“我觉得就是漂亮姑娘。”

“是这个理，从传统的娱乐角度来讲，对于普通人来说，一个普通的漂亮姑娘，和一个普通的舰娘，她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除了一开始的噱头其实是没有区别的，新闻的传播速度在于劲爆和眼球，热度需要人们的兴趣来支撑，这就是舰娘为什么了解的人总是少数，了解的人一定是和舰娘们密切相关的，类似于提督。”

“有人说，舰娘真正的传播方式，在于吸纳，而不是推广。”在白言蹊回答之前，小五就说，他那段不断传来键盘敲打和鼠标的点击声，在和白言蹊交流的同时，他也同样在查找资料，再配合上自己的一些理解。

“舰娘的存因成迷，网络上关于舰娘为什么会出现，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但都没有靠谱的，如果你对这些感兴趣，你在的舰娘学校应该会有相关记载，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以白哥的性子，应该会去找。”

“那就是说，我说的那些没搞头了？”

小五说了一篇长篇大论，白言蹊在腹中总结之后，只得出了小五在给他“泼冷水”的结论。

结果小五嘿嘿一笑，轻快的说道：“有搞头啊，当然有了，今年你知道有多少年轻人选择去报考提督，或者从事相关行业的吗？”

“只是你要知道，我刚刚并非在给你泼冷水，而是希望白哥不要踌躇满志，信心满满，目空一切，在做事之前，一定要抱有畏惧和敬畏之心，当然，不是在说害怕和恐惧。你现在正用一个完全空白的新生事物，进入一个早已经相对成熟的市场，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洗耳恭听。”隔行如隔山，白言蹊很老实。

“先说好的，你失败了。”

“……？”

“还真是好事，听我给你讲。你和你的舰娘‘失败’了，当然我说的不是那种一个听众都没有的扑街失败，你既然找到了我，目的肯定就不是从最底层开始慢慢干起，我说的是那种，每期节目收听稳定，慢慢也会有一批稳定的粉丝，看起来很美好，但是在跳过了我们网站这个平台以后，再往上推广的时候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