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1 / 2)

“师父是挡了我的那堵墙,我也只是拆了一堵墙而已,对师父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你在主观上抹去了赤鸢的人格特征,将其物化,在我们这,这叫去生命化心理防御,常常与反社会人格挂钩。】

“随你怎么说,对那时的我来说,万事万物都一样。”

【那么,在你心中,真正的动机究竟是仙人封死了你创造奇迹的机会,还是不甘于一生碌碌无为,不想被那迟早到来的情劫惹得入了魔呢?】

“......”

“都有吧。”

“毕竟...万事万物皆无所求的我,唯一剩下的执念,便是对自身的存续而已。”

【今时今日的你成功了吗?】

闻言,程凌霜叹了口气。

“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成,我也不会与你说这么多了,太上忘情...那是连师父都没做到的事。”

“我们七人散伙后,我一人入世,几经波折,最终隐居于这里,该经历的我都经历了,也确实做到了出世。”

“然而最终让我难以释怀的,终究还是亲手杀死了师父的事实,只要这一点理不清,那我就不可能真正的太上忘情。”

“而这一点,我理不清了......不论如何,她终究是我师父,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本应是该死的。”

黎开明白了。

无情之人刺出了那一剑,待无情之人变有情后,反倒成为了一个枷锁,使其心境永远无法圆满。

“不问了?”程凌霜回头。

【我想知道的,都已经有了答案。】

闻言,程凌霜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往日模样,“那便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修炼。”

......

黎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此时的程凌霜与刚刚的她简直像是两个人,仿佛刚刚的谈话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纵然当时她的心境波动并不小。

他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不再关注。

而在数十分钟后,马非马来到了这里,打断了程凌霜的修行。

“什么事?”她不耐的说。

“二姐告诉我,有一个消息无论如何都要亲口通知你。”马非马严肃的说。

“师父复活了。”

无形的波动骤然散开,程凌霜下意识的散去了正在修炼的功法,脑海里只剩下了马非马说耳朵那五个字。

“她来复仇了,二姐已经开始谋划反制的措施,她并未交代让你做什么,只是说通知到了就好。”

“这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师父真的来复仇了。”

“她已经杀了一个。”

第十三章 华与德尔塔的再相遇

树林中,仙人信步走着,时不时的抬头看向远方。

她已经在这里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丢失了绝大部分记忆的她此时只能凭借着零星的碎片来找寻曾经的线索。

仙人已经从忆剑山庄那里知道了其余几位轩辕剑执剑人的下落,虽然素衣仍不肯说出她的那把轩辕剑究竟去了哪儿,但...总能找得到。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便有些复杂。

秦素衣是被裹挟的,被逼着和其他六徒一起走上了弑师的道路,也因此剑心破碎,一身的太虚剑气武艺全都还了回去。

如今她的轩辕剑下落也不得而知,仙人不想取她性命,没成想她自己倒是一把火了却了今生。

但不管如何,这消息若是传到其他徒弟耳中,恐怕全然当做是自己做的了吧。

仙人如此走着,而在身旁,年轻的少女沉静的跟随。

虽然已经消失的记忆无法再找回,可残存的那些已经渐渐的被她理顺,原本时不时就会闪出来的幻象与人格也消失的差不多。

唯独剩下了这个陪伴了自己最久的,也是印象最深刻的少女——林朝雨。

倘若她还在现实中的话,已经五十多岁了吧,可幻象之所以是幻象,便是仙人将她保留在了那个最美丽最美好的年华。

“朝雨,你当初...为何要杀我?”

行进中的仙人心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所以看向了一直紧紧跟随的少女,她知道这是她大脑产生的幻象,但还是说了这句话。

“师父,在忆剑山庄那,您已经问过一遍了。”朝雨低声说道。

“可你并未正面回答我。”仙人说道,“你陪伴了我三十余年,我不相信我们之间没有感情。”

“自然是有的。”朝雨低头。

“那是为何......”仙人不解。

“因为我...乃至其余师妹和师弟,对您的感情都是又爱又怕,您的武力让人安心,可您的冷漠也让我们畏惧。”

“冷漠吗.......”仙人沉默的品味着这个字眼。

“您是仙人,长生不死,数百年的时光对您来说也不过是转眼的事情,对于我们,您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情感。”

“是因为害怕离别,所以就从一开始便不多做接触吗?又或者,您本身就是那个性子?在您的眼中,值得您关注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走火入魔者,其余的,您并未有太多的注视,包括我们。”

仙人摇了摇头,想要反驳。

她很清楚自己并非不关注自己的徒弟,如若不然,这刻骨铭心的痛与悲伤是从何而来?

只是,一切已成往日云烟,她与徒弟们不可能在回到从前,说不得还得刀兵相向,这种情况下,再去和自己凝聚出来的幻象争论什么也是没有意义的。

说到底...自己只是把那份珍视给藏在了心底,从来不曾表现出来罢了。

恍惚间,仙人似乎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同样也会对他人的友善予以同等的回应。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失,她们都一个个的离自己而去了,她们逝去前的眼神透露着悲伤与留恋。

“师父您对于其他的弟子,仅仅是讲了讲功法,留下些许修炼的应对之策,随后就撒手不管了,这么多年来,师弟师妹们都是我一手带大的。”

“他们的衣食住行,乃至修炼上因各自体质差异而造成的些许细节不同,这些她们都因畏惧您而不敢出声,全部都来请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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