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西海之南，流沙之滨，有大山，名昆仑之都。”

“……”

研究所里，各领域的专家们，带着震撼，又开始疯狂翻书。

秦牧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印证了秦牧的这个猜测。

再加上不死药普及的范围，正在昆仑山附近。

唯有当时的首都，才有可能以昆仑山为辐射，向外普及不死药。

“其实，在上古时代，后羿射日的神话传说里，也曾记载了昆仑山的地位。”

秦牧看着还不怎么相信的众人，又接着念出了一段原文：“昆仑之虚，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

“也就是说，当年，后羿还亲自上过昆仑山，求不死药，目的就是为了给他属地的百姓普及不死药！”

讲到了这里。

下方众人终于停止了翻书。

纷纷抬起了头。

关于后羿射日的历史……

他们太熟了。

都不用翻。

后羿曾经在昆仑山求西王母，得到过不死药，然后被嫦娥偷了，飞奔月球。

这一段神话传说，只要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都不会不知道。

“请注意，在原文里，后羿求药，用的不是求，而是请字。”

“如果他是为自己求药，应该用求字，而这个请字，显然是为了将不死药请回去！”

“那么这个请……是为谁而请？答案自然是他属地的百姓！”

看着愣神的众人，秦牧又开口说道：“山海经里记载，后羿数次立下大功，已经有了自己的属地，成为了‘大王’。”

“而这一次，他前来昆仑山，为的就是将昆仑山里的不死药，为民请药，这也正对应了昆仑山的地位。”

“相较于普天之下的百姓，昆仑山就是帝都，是当时全天下的中心！”

然而……

听到这里。

讲台下，却有个人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这个请字太牵强了，也极有可能他是申请给自己的不死药呢？”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研究所里的古文字学教授李应。

也是最喜欢神根究底的一个人。

在他看来，请，用的是申请的意思。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没错，请，也可以作申请来解释，为自己申请不死药。”

“也极有可能是昆仑山有不死药，他得知了消息，所以过来为自己求药，也不可能证明他是为了百姓求药吧？”

“这个请字，我也觉得是为了自己求的药……”

一个个人陆续站了出来，说出了不同的意见。

坐在最前面的班东临和孙智清对视了一眼。

没有说话。

显然，他们也认为秦牧的这个解释太过牵强了。

只是……

面对着众人的质疑，秦牧微微一笑：“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一则神话传说里，不死药最后被谁得了？”

他这一个问题，让下方其他人一愣。

最先提出质疑的古文字学教授李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当然是被嫦娥吃了。”

这个答案，只要对后羿射日和嫦娥奔月神话熟悉的人，都能够回答的上来。

可秦牧又接着反问道：“那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逻辑，后羿是为自己请药，为什么会被嫦娥给吃了？”

李应张了张嘴。

一下子僵在了当场。

的确。

后羿如果请药是为自己请的话……

为什么会被嫦娥吃了？

在神话传说里，后羿因为想把不死药着，过几天再吃。

但很显然，这个逻辑问题太大了。

吃个不死药，没道理晾几天。

在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

秦牧淡淡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这药……不是为自己请的！而是为百姓请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后羿得到了不死药，居然放着不吃。

可李应却皱着眉，又摇起了头：“不！还是不对！”

“如果他是为百姓请的药，那更不可能只有一颗了，后羿下辖的百姓何其之多，一枚怎么够用？”

他敏锐地，又捕捉到了秦牧这个说法里的漏洞。

可秦牧却挑眉回道：“谁告诉你他请回去的，是一枚不死药了？”

李应一愣。

尚未开口。

秦牧又语出惊人：“他来到首都昆仑，请回去的，是不死药的炼制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