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一产生，孙显允便看了一眼琪亚娜。

得找个时间也看看这丫头身体里的崩坏能，或许还得再多看看其他人的。

如果琪亚娜、芽衣和浅仓深雪乃至未来所有被他观察的人各自的崩坏能都表现出不同的性质，那这个猜测大概率就是成立的。

而就在孙显允思考这些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脑子里响起。

『你是谁？』

类似芽衣的声线，但却要冷冽不少。

雷之律者？

一瞬间孙显允便判断出了声音的主人。

『你想对芽衣做什么！？』

看到孙显允不回答，雷律又问了一句。

（放心，我不会对雷电小姐做不利的事情。）

『可恶……如果你敢对芽衣不利，我不会放过你的！』

孙显允挑了挑眉。

这个雷律，有点怪啊。

按理说，她不是应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自己时开口“人类”闭口“人类”的吗？

但是现在，这个雷律虽然依旧语气比较冲，但孙显允却发现，她似乎……

（你很害怕？）

『害怕？可笑！』

（你就是在害怕，虽然你不是人类，但情感方面是共通的，很不巧，我对智慧生命的表征情感上的感知很敏锐。）

这一次，雷律不吭声了，似乎默认了孙显允的判定。

（放心，你既然已经醒了，琪亚娜的事情也该知道才对，以我和那孩子的关系，雷电小姐作为她在意的人，你觉得我会对雷电小姐不利吗？）

『谁知道呢？』

（我很好奇，在你看来，我是什么？）

孙显允问的，是“．‖我是什么”，而不是“我是什么人”。

他确实很想知道，在律者眼中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

浅仓深雪将他视作神，但浅仓深雪不是律者，甚至连拟似律者都不是，如果不是因为孙显允，她早就已经变成了怪物，只是因为孙显允的存在，浅仓深雪体内的崩坏能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态中，赋予了她强大但根本比不上律者和拟似律者的能力的同时，还维持住了她作为人类的理性。

所以浅仓深雪认知中的孙显允虽然有参考性，但并不大。

『我不知道，你很奇怪。』

雷律的回答让孙显允有些讶异。

（我认为我是人类。）

『你在糊弄我吗？人类是首先应该被排除的答案。』

『你的存在让我想不通……软』

雷律确实很迷茫。

她是听到过崩坏意志的声音的，也知道自己是站在人类对立面的律者。

也正因为如此，她很清楚和崩坏意志产生联系后是什么感觉。

眼前的孙显允，让她有一种面对崩坏意志时的不受控制的臣服感，但却和真正的崩坏意志又不一样。

面对崩坏意志，雷律生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只能无条件地服从。

但面对孙显允，明明潜意识告诉她，这是一个比崩坏意志还要可怕地存在，但雷律却反倒没有面对崩坏意志时那全方位的压制感。

就好像，一个是没有任何情感，说一不二，乾纲独断的暴君。

而另一个，是情感丰富，相对温和，能听取意见的仁君.

第462章·板鸭小姐怀疑人生

芽衣律者人格的性格，通过这简短的交流，结合事先根据各种情报的分析，孙显允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这就是个傲娇。

对孙显允，她总有一种在面对崩坏意志的感觉，心里发怵，但面上却坚决不会承认，同时也不会像浅仓深雪一样直接五体投地纳头就拜。

而意识上的交流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事情，比起寻常对话接触，直接进行意识交流能让双方非常清晰感知到对方传达过来的情绪。

所以，雷律很快便也真的确定了孙显允并不会做出对芽衣不利的事情，甚至于这个可怕的家伙还对她雷律也释放了充足的善意。

有了这个大前提，雷律虽然没有撤下骄傲的面具，但态度多少软化了一些。

（你说，你无法主动联系崩坏意志，只能被动倾听祂的声音？）

『没错，一直以来都只有我听祂说。从我诞生意识开始，有一段时间经常听到祂的声音，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祂说了什么？）

『唔……很难解释，那不是人类的语言，甚至不是任何一种语言，仅仅是一些看似无意义地低吟，我在听了那些声音后，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880』

明白了什么？

自然是律者和崩坏以及人类文明之间的事情。

雷律这般说的同时，也在偷偷观察孙显允。

她很迷茫，明明这些事关崩坏意志的消息是绝对不能给外人讲的，但孙显允只要一问，她便会控制不住自己将其全都说出来。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在内心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接下来，孙显允又和雷律交流了许久。

等到沟通结束，退出意识领域时，孙显允一睁眼便看到了一张距离非常近的，如花似玉的俏脸。

雪肤花貌的琪亚娜正站在他面前，踮着脚尖，努力将自己靠近孙显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