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宁搬出姬如雪,虽然镇南王满心不愿,但也只能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对着国都方向拜了拜。
但是,他依旧不肯松口出兵!
“据我所知,李怀安将抄家之后的钱财,一半用来收买国都的百姓。”
“眼下国都虽然还是我大周的国都,但百姓却未必是我大周的百姓。”
“若是战起,国都定然大乱,到时候反而会危及陛下。”
“所以,我正是为了陛下的安全,才不敢仓促出兵的啊!”
曹宁听到这话,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李怀安收买国都百姓的银子,不少都是从他家抄出来的。
一想到那一箱箱、一车车的金银珠宝,他的心就忍不住的滴血。
连语气也变得急躁愤怒起来。
“李怀安并不过三千,镇南王你手下却有五万精锐大军!”
“难道镇南王的五万大军,还比不过李怀安的三千兵马?”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要怀疑镇南王是如何为我大周镇守南疆的了。”
“莫不是与南荒霸主有什么默契?”
镇南王瞬间色变,曹宁这话和指责他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所以脸色一冷,直接寒声道:
“三千兵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怀安就是靠着这三千兵马,三日之间连破陛下布置在五关的十万大军,冲入了国都之中。”
“我镇南大军虽然精锐,但和陛下布置的十万大军相比,也抢不到多少。”
“他李怀安能破陛下的十万大军,再破我的五万镇南军也不足为奇。”
曹宁见镇南王将这事提出来,顿时无奈了。
他总不能说姬如雪又菜又爱玩,是个傻逼,你尽管上吧。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恢复心平气和,问道:
“既然如此,镇南王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总不能让李怀安这逆贼一直占据国都,让陛下,让大周为天下所笑吧!”
镇南王见曹宁语气平和下来,语气顿时跟着和缓起来,沉吟片刻后道:
“自然不会!”
“眼下李怀安冲入国都之事,已经传遍大周,各路勤王军皆已经上路。”
“血衣候也在其中。”
“丞相只需和我耐心等待几天,等血衣候勤王军到。”
“我就立刻挥师北上,与血衣候一起,为陛下、为大周诛杀李怀安。”
曹宁听到这话,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尤其是在听到‘诛杀李怀安’时,神情更是激动无比。
身为一国丞相,先是被抄家,然后被追的割须弃袍、泥地打滚。
天底下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此。
对于曹宁来说,李怀安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杀了李怀安,就是他的梦想!
为此,他愿意等待。
可是,等待的时间却如此漫长,如此痛苦!
另一边,国都。
追杀曹宁、文载道不成的龙骑军,带着数百名和曹宁、文载道一起逃窜但却失败的权贵从国都南门归来。
看到往日里一个个骄奢淫逸,肆无忌惮的权贵,如今却变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整个京师的百姓都乐了!
“哈哈哈,好,这就是报应啊!”
“好臭,原来这些大官儿也会滚泥地啊,我还以为只有我家的猪才会这么干呢!”
“嘿,他们可不就是猪吗,成天不劳不做,混吃混喝!”
“哈哈哈,那龙骑军的壮士不就成了猪倌了!”
“……”
无数戏谑、欢喜的声音,在国都传来。
越来越多的百姓,闻讯赶来,看看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
其间,不少有些家底的百姓,为了感谢龙骑军将士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主动献上酒食。
在喝酒的时候,龙骑军将士随口将曹宁、文载道被龙骑军追的割须弃袍、泥地打滚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一时间,烂泥宰相,无须名流的绰号,在国都百姓口中传开,并且深深的印在他们的脑袋里。
往日权贵威严,世家风度,都随着这两个外号烟消云散。
消息传到大周书院,一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儒们如丧考妣,哭爹喊娘。
“斯文扫地,礼崩乐坏!”
“斯文扫地,礼崩乐坏啊!”
大周书院院长迟玄望,更是怒发冲冠,狠狠将手里捧着的书扔下。
之前曹宁和文载道准备逃出国都时,曾经邀请过他,但被他拒绝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为一代文宗,岂能在李怀安这样的祸国奸臣面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