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为男人，总不能一点血性都没有，被别人莫名其妙打了两巴掌，难道还能笑脸相迎吗？

“啪！”

第三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祁枫的脸颊之上。

其实，这一巴掌，祁枫并非完全躲不掉，他只是觉得，再一再二不再三，钟璃总不可能连抽自己三个嘴巴子吧？

可惜，祁枫猜错了。

热乎乎的鼻血，瞬间从他的鼻腔之中喷涌而出，祁枫擦了擦脸颊上的血液，只觉得浑身一阵气血上涌，原本还算清醒的理智，也开始迅速消失。

黑色的血线，逐渐在他的皮肤之下隐现。

钟璃仿佛可以看见，祁枫的身上，不断散发着滚烫的热气。

“淦！”

双眼血红的祁枫，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朝着钟璃的脸颊上锤了过去。

和当天在西风大教堂里的情形一样，此时的祁枫，已经因为气血上涌，愤怒无比的原因，再一次激活了【怒血沸腾】的技能。

而这个技能，也正是钟璃认为的，祁枫遭到“磨损”的原因。

虽然这两者，似乎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是钟璃并不知道，祁枫的身上，存在着名为“系统”的不可理解的存在，所以将祁枫的“疯狂”，理解成了“磨损”的另外一种方式。

至于钟璃为什么刚才要打祁枫巴掌，其原因，自然也是为了激发祁枫的愤怒。

她的目的很简单，要让祁枫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怒意。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祁枫习惯怒意，然后在怒意之中保持清醒。

面对着祁枫忽然而来的一拳，钟璃的脸上，却是少有地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速度很快，力道也大得不可思议……

钟璃迅速退后两步，躲过了祁枫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可是祁枫又怎么会善罢甘休，直接抬起一脚，朝着钟璃的身上踢了过去。

这一脚速度极快，甚至连钟璃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即使她立刻躲闪，可祁枫的劲气，还是如同匕首一般，划破了钟璃身上的黑色外套。

钟璃昨天晚上，才和祁枫进行过战斗，那场战斗，虽然只是一场试探，但钟璃还是已经大概掌握了目前祁枫的实力水平。

可令人惊讶的是，现在的祁枫，比起昨天晚上，实力居然又有所进步！

面对着如此强大的敌人，一向冷静的钟璃，脸上居然也露出了一丝兴奋的表情。

“让我见识一下……”钟璃淡淡道：“你内心的野兽，到底有多凶猛吧。”

388 我是人类，我不像你

怒兽一般的祁枫，疯狂地朝着钟璃发动起了攻击。

钟璃之前教给祁枫的招式，似乎已经被祁枫完全忘记，这也让钟璃完全没有用招式化解祁枫的可能。

他仿佛完全像在用自己的身体本能一样发动攻击，哪怕是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招式，他也完全无所谓，只要能够将面前的目标撕碎，即使付出一切代价都没有关系。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钟璃还有些应接不暇，但是很快，她便习惯了祁枫的攻势。

身为“武神”的摩拉克斯，本来就在战斗上拥有极强的天赋，基本上所有的招式武学，她只要看上一两遍，就可以完全掌握。

而她自创的武功招式，更是数不胜数，虽然平时惯用长枪作为武器，但事实上，无论是任何兵刃，还是徒手战斗，钟璃都是当世顶尖的高手。

可是，在面对犹如疯狗的祁枫时，那些精巧绝伦的招式，却完全失去了作用。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一点，对现在的祁枫很适用。

当然，对钟璃更适用。

进入【怒血沸腾】状态的祁枫，可以以一人之力，战女士和达达利亚两个愚人众的执行官，但在面对着钟璃之时，还是被压制得死死的。

“嘭！”

只见钟离一记重拳，直接打在了祁枫的小腹之上，祁枫的身体，立刻如同一只虾米一般缩了起来，干呕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的身体，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后，这才不动弹了。

钟璃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

该不会……直接给打死了吧？

“好……好痛……”过了半晌，祁枫这才捂着肚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喃喃道：“怪不得……你不让我吃早餐……”

不然，光是刚才拿一下，别说早餐了，昨天的宵夜说不定都能一起带出来。

“还远远不够，”钟璃摇了摇头，道：“你的愤怒，会轻而易举地占据你的理智，这样下去，你的精神和意识被完全‘磨损’，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你刚才那三个巴掌，”祁枫叹了口气，无奈道：“原来是为了激怒我吗？”

“是，但不完全是，”钟璃摇了摇头，道：“老实说，我想打你很久了。”

“诶？为什么啊！”祁枫皱了皱眉头，道：“我有做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钟璃很了断地回答道。

不过，正是因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所以才让钟璃感到生气。

为什么，经历了百世轮回，却要让我一个人承载所有的记忆？而你，却可以忘记以前的一切，和心爱的女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也许，刚才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钟璃才会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力气。

“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完全搞不懂钟璃的祁枫，微微皱眉道：“不过，目前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效果啊……”

“如果一次就可以成功的话，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磨损之事了，”钟璃淡淡道：“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第一步，是先要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怒意……”

“什么意思啊……”祁枫似乎还有些迷茫。

“简单来说，就是要在想生气的时候就生气，想冷静的时候就冷静，”钟璃挥了挥自己的手掌，道：“而不是，需要被别人激怒。”

“说的倒是简单……”祁枫心中一阵无语：“我只是普通的人类，是有七情六欲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控制得住，我又不像你……”

说到这里，钟璃和祁枫，却是同时愣了一下。

“什么叫作……”钟璃微微睁大了眼睛，甚至连声音，都有一丝颤抖了起来：“不像我？”

钟璃的感觉一向十分敏锐，祁枫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他……知道自己并非是人类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自己是神明的事实。

而另外一种可能，则是他和自己一样，并没有失去之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