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毁天灭地,末日降临般的阵仗,在和平年代生长至今的玩家们都疯了一样,纷纷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要命地掉头就跑。
一时间,人挤着人,人推着人,人踩着人,尖叫声,怒吼声,恐惧声,呼喊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整个场面一度变得无比混乱。
也正是因此,当‘天灾’已降临落下之际,大部分的玩家都没跑出多远。
于是乎,他们有幸亲身体会到,这常人一辈子也无法看上一次,经历上一次的体验。
而在另外一边,那些最早就跑路的玩家。
“哒哒哒——”
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年龄不一,性别不一,身高打扮各不相同的玩家,于宽敞平整不知通向何处,仿佛延绵到世界尽头的柏油路上疾步奔跑。
过程中,后方不时有震耳欲聋,惊天动地的轰鸣传来。
但这并未让他们驻足停下,反而陆续地加快步伐速度。
虽说已被改得不成样了,可由于本质上还是个游戏世界,故只要体力条没有耗尽,就能一直保持高速的缘故,就这么一路跑至道路的尽头。
在第一时间里,就和先前的时候无异,周围环境再是猛地变换,从灰蒙蒙一片荒原来到银月高悬的夜幕之下,充满维多利亚时期既视感的城镇大门前。
在大门的右侧立有一块路牌,上面用一行写着这座城镇的名字。
——Yharnam.
第九十六章热情好客亚楠人
银白的圆月高悬于天际,洒落明明是皎洁,却让人觉得甚是怪异的感觉,落于大地与一栋栋的楼房建筑,街道树木。
如此配以那种维多利亚时代的哥特风格,加之又正直午夜时分,黑暗覆盖笼罩世界,顿时某种难言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感觉,随即就迎面而来。
在此之下,每一名长途跋涉的玩家皆是本能紧绷起来,一丝丝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凉意悄然爬上身体,缭绕心间,充斥脑海,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冒起。
“我、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这时,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语气颤巍巍的出声道:“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但这里肯定有问题,我们还是干脆就在这等上-七天吧。”
克苏鲁神话体系的创始人,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曾说过:
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
当一处完全未知的,但光看着就觉得心悸胆寒的地方出现在面前,绝大数时候的选择都差不多会是如此。
但是,当参与到这个游戏当中起,成为小白鼠的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有的只是被选择的命运。
夜空之上,银月中点点血色浮现,凡人所无法察觉到的变化出现发生,深灰色的雾气于此弥漫而起,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收缩。
在如此之情况下,即便一开始还未发生到,却也慢慢觉得有不对劲的趋势,这是源自于生命的本能,准确的说是第六感。
可……
这终归是太迟了!
在所有人才刚刚反应过来,还未付诸实际行动时,眼前的世界陡然一黑,天与地的界限不复存在,如旋转的万华镜般转动,意识一沉,便是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可能是短短的一刹,又或者是漫长的恒古,当白雾缓缓尽皆散去,他们犹如从未有来到这世上,出现于此处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曾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而同一时间,在通向亚楠城门的道路上,一大批的身影自远而近地快速跑来。
……
如置身于水滴般意识逐渐下沉,直至不知道了怎样的深度时,又陡然变得好像从高空之上笔直且急速坠落。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体验,随即就带来巨大的落差感。
以至纵使是昏沉而混沌的意识,都遭受到了极其可观的刺激,从而令当事人——
“啊——!!”
惊声尖叫声中,身体似触电般抽出起来,那双紧紧闭合的眼睛睁开,腰部本能地发力改变姿势坐了起来。
“呼、呼、呼……”
宛如被救上岸的溺水者一样,男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整颗心感觉无比的惊慌意乱,难以平复,那种难以言喻的体验,简直是让他的心脏都要为之骤停!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
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好不容易才是舒了口气,距离跳动的心脏亦是放缓速度,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发现到很骇人的状况。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看着周围以木质为主,装修风格是明显西洋风格,并放有一个相当古旧周围有各种木雕用以装饰壁炉的房屋,男人突然有种身处十八九世纪英伦的感觉。
可在下一刻,发现整个屋内除自己外别说是个人影,就连哪怕丁点的鬼影,乃至是任何动静也没有后,强烈的恐惧与慌乱一并袭上心头。
受此影响,男人当即就大声地喊了起来。
“其他人呢,其他人都在哪?喂,有没有人啊?!!”
浑厚充满中气的男声,于宽敞却略显阴暗的屋内传荡,久久未曾消散平静。
可即便是这样,依然没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还是那么安静,还是那样寂静。
“混蛋、混蛋、混蛋!该死的茅场晶彦,该死的……”
对此,尝试许久仍是无用的男人骂骂咧咧的道。
不过没多久,可能是认清楚了现实,又或许是累了,腻了的缘故,男人停下并走了下来,在活动一番酸痛酥麻的身体,再是于屋内找寻一番后,就向屋外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宽敞的大道,路面修筑的非常平整,两侧配套的建筑也是极为完善,显然这应该是主干道。
只是问题在于,在这主干道上却又很多废弃的,残破不堪的马车,横七竖八的倒在道路两边,或是直接就是中央。
同时,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大型木雕,同样是这么散落在路边。
然而当走进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木雕啊,而是——
“我艹,竟然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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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见到什么晦气的东西,男人向后退了一大步,并在途中爆了句粗口。
在那一具具腐朽破败的棺木上,肆意生长着墨绿色的藤蔓植被,与其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正是因此,在这夜幕降临的午夜时分,看上去方才会令人觉得是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