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红色的绯光于左瞳中闪烁,一个尖锐的声音一如五百年来的那样,于八重樱的脑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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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八重樱全然不做理会,继续挥舞着自那一日后,就由灵刀变为妖刀的太刀。
“八!重!樱!”
紫红色的光芒大放,蠕动的狐狸虚影猛然拉长,大涨,凝聚得肉眼可见。
“别忘了你在用着谁的核心,是谁让你成为律者的,只要我的灵魂还在,只要我不允许,你就别想,更不可能拽着我一起死!”
“现在,交出你的身体!”
说罢,邪异十足的魔纹于巫女服下,那白暂细腻的肌肤上浮现,并以相当竟然的速度扩散,蔓延。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却冷不丁的响起,传入狐狸,也传入八重樱的耳中,令这一切都陷入长久永劫的停滞。
“小虫子,可算是终于冒头了,不枉我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轻飘飘的,却满含无穷神圣与至高威严的话语悠悠然传来。
向着如被美杜莎石化般一动不动的八重樱,罗辑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走向她而去。
每一步的落下,那隐约不绝的礼赞颂歌之音都愈发清晰,而当圣歌来到最为高|潮的时刻,他也行至巫女的身前。
“就让我……”
在那若有若无的轻语低吟不知从何处而响下,那明明并不大的,却仿佛可遮天蔽日,将世间万物都给握于手中的手掌缓缓抬起,然后——
一掌落下,盖在了八重樱的天灵盖上!
“来超度你的怨念吧!”六.
第三十一章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当清晨朝阳升起,说不上多么明媚,却好歹能多少驱散昏暗、压抑的阳光透过窗口,穿过那被拉起的帘幕照射进来,映在那趟在床上的,正在沉睡之中的女孩脸上。
长长的,仿佛会说话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初步发育的娇小身躯抖了抖,在出于本能地于被子里翻滚了一番后,很是自然而然的发出咕噜声。
虽然如此,在阳光坚持不懈的照耀下,睡意逐渐消减,直至完全彻底的消失。
于是,女孩变也顺理成章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眸,右手抬起在微眯的右眼将那光芒给挡下。
“诶?”
惺忪的睡眼看着熟悉而陌生的房间,女孩可爱精致的小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再是看了看窗外,“三八零”顿时就是感觉到一阵迷茫。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忘了些什么虽是重要的,却让人发自内心觉得不舒服的事。
尽管如此,但在经过毫不仔细的回忆后,想不起来的女孩也就放弃了思考。
挪动了一下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樱色的中短发也因此乱糟糟的,看上去就和鸡窝似的。
可不等她进行整理,房门便被从外推开,一名与之相比要大上不少,身着居家服的女性走了进来,对着还在床上的女孩笑道,“铃,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啊,姐姐……已经好多了。”
被称之为‘铃’的女孩楞了楞,可接着便脱口而出应道。
“是吗,那就好。”
听到想要的答复,女性满意的笑了笑,而后莲步轻移,来至铃的身边顺势坐下,语气颇为轻柔的说道。
“真是抱歉,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在本来约定要看樱花的日子时病倒了。”
“没关系的啦。”
毫不做作地摇了摇头,铃很是自然而然地一把抱起自家姐姐的胳膊,臻首贴近靠在上面,轻笑着出声:“就算这次没机会,但只要姐姐陪在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况且,反正以后还有机会,这次不行,大不了下次再去嘛。”
“不是吗,姐姐?”
“你啊……”
葱白纤细的玉指刮了下少女的琼鼻,女性一脸宠溺的笑容,“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么我们就约好了,等铃你的病好了,下次我们再一起去看樱,赏樱。”
说着,她做了一个只有小孩才会做的行为。
就见,女性玉手伸出,准确说是小拇指,一副要拉勾的样子。
“嗯,约好了。”
见此,铃一边回以灿烂无邪的笑颜,一边同样用自己的小拇指与之勾连。
此时此刻,关于先前的种种都已被她彻底的忘却,完全的系数抛之脑后。
是啊,与这相比起来,那记不起来的,只觉得很不好的事,又算得上什么?
没错,反正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自寻烦恼。
活在当下,好好享受现在这才是真正重要的。
如是想着,铃靠在姐姐的身上,目光眺望向窗外不知何时起,变得晴空万里的天空,脸上的笑容随之愈是灿烂,愈发动人。
……
“为什么?”
感受着体内那既是纠缠自己,也是在某种程度上陪伴了长达五百年之久的意志,一点一点地沉寂,散去,直至完全消失,苍青色的眸子直勾勾看着面前男人,八重樱用她那清冷而动听的嗓音问道。
“我答应了那个家伙,不杀你。”
被这么一位气场极为强大的绝代佳人这么看着,罗辑表现得很是坦然,全无半分不自然。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换。
在那漫长到比整个宇宙百亿年的历史,都还要更为古老不知多少的生命中,他见过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物与事。
不论是统御万民的帝皇,还是绝代风华的倾世佳人,在时光的伟力前,到头来最终也不过是一捧黄土罢了。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注定是不会,更不可能和个没开昏的小处男,初哥一样,别说是坦然应对了,就连话都不敢多说两句,乃至是正眼也不敢去看上一眼0..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