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走了两步,一辆出租车慢悠悠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加藤惠异常平静的视线。
虽然她没有说话,神情也如同以往一样,但雾原真司可以确定她生气了。
他没有说话,先将霞之丘诗羽放在了后座。
“放学的时候,碰到了她,她大概是被怪异缠住了。”今天加藤惠并没有和雾原真司一起上学,而是带着一些书和手机坐在出租车中等待着他。
“我正想要给你们打电话,怪异却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之后在和怪异的战斗中,我没有办法抽出时间联系你们,也害怕因为联系你们让怪异通过我缠上你们。”
“所以我就只能将怪异拖在那个地方。一直等待着机会,直到刚刚...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才有机会从怪异的手中逃脱。”
雾原真司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他感觉这次编纂的谎话不错,至少可以实现逻辑自治——并非是他不想要按照他们商定好的计划行动,而是怪异不给他这个机会。
总之,一切都是怪异的责任,他也是不得已的。
盯——
加藤惠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注视着雾原真司。
他挠了挠脸颊,随后神情严肃的板着脸和她对视。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心虚,要是心虚肯定会被她发现端倪的。
怀揣着这样子的想法,雾原真司的视线和加藤惠的视线不断交织着。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雾原真司总觉得加藤惠的视线变得越来越犀利。
就在雾原真司要败下阵的时候,加藤惠将视线转移到了躺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的霞之丘诗羽的身上。
“这就是这次怪异事件的亲历者吗...诗羽前辈?”加藤惠这时候才发现躺在自己腿上的那个身影是自己曾经在私立丰之崎高中之时的朋友,霞之丘诗羽。
“小惠你认识她吗?”雾原真司低声问道。
加藤惠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哀伤,“诗羽前辈是我高中时候的前辈,在高中的时候我只是听说过她。在私立丰之崎高中,诗羽前辈可是被评价为学校中最为美丽的美少女之一。”
“不过那个时候,我也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而已。”
“真正成为朋友应该是一起和妖怪相关的事件。”
“就像是雾原君那次一样,我从一个妖怪的口中救下了诗羽前辈。”
“因为是同所高中的关系,在事后我们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并且成为朋友。”
“在我的推荐下,诗羽前辈从早应大学转学到了更为安全的帝丹大学。”
这时候雾原真司忽然插嘴道,“所以和红莉栖一样,在某次她受到了伤害之后,你为了挽救她最终使得她彻底忘记了你?”
加藤惠的神情有些微妙,她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因为有一天晚上诗羽前辈抱着我睡觉,因为抱的太紧睡得有些难受,我不小心将诗羽前辈踢到了床下,所以...”
噗——
雾原真司撇过头,他很努力的想要忍住内心的笑意,只不过...有些事情想要忍耐真的非常艰难。
“雾原君。”加藤惠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雾原真司一声。
“虽然知道这件事对小惠你来说是个比较伤心的事情,但...总之...我会尽量克制的。”雾原真司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想要忍住不笑还是蛮难的~
加藤惠气鼓鼓的看着雾原真司。
随后她叹了口气,“总之诗羽前辈能够被雾原君拯救,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嗯,我也是因为知道帮助到了小惠你的朋友,所以才这么开心的。”
加藤惠伸出手用指头狠狠的在雾原真司的背部戳了一下。
“先将诗羽前辈带到家里吧。”
“等到诗羽前辈睡醒之后再向她询问关于怪异的事情。”
“雾原君,能麻烦你打电话通知一下红莉栖吗?”
“今天大概又要麻烦她住在你的家里了。”
雾原真司点了点头,随后拨通了电话,并且简单的将这次的事情提了一下。
对于怪异的研究,牧濑红莉栖还是一个新手。
基本上是无法提出有用的建议。
不过正因为是新手,所以加藤惠才要将她所知道的怪异,和雾原真司经历过的怪异都告诉她,并且让她参与分析。
作为一个和牧濑红莉栖同床共枕过很久的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对方的才能。
当她积累过足够多的经验,看过足够多的关于怪异的讯息之后,加藤惠相信,牧濑红莉栖或许会切实的改变现在这个只有空架子的特殊课。
科学和怪异看似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种存在。
但很多时候,科学的理念是对付怪异的一柄利刃。
“趁着现在有时间,雾原君能和我说说这次事情的经过吗?”看着挂断电话的雾原真司,加藤惠问道。
虽然等待牧濑红莉栖到来后一起分析这次的事情更为轻松省力,但面对加藤惠的疑惑,雾原真司还是平静的开口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在走出了校门口后,我看到了一幅奇怪的画面。”
“她依靠着墙,状态看上去很糟糕的样子。”
“但身边的人对她的状态似乎熟视无睹。”
“同时在她身后有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或者说由如同影子一般颜色构成的实体黑影人。”
“最初的时候我怀疑是妖怪,就多看了对方几眼,谁知道黑影人直接放弃了它的目标,将目标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于是我...”
就在雾原真司面不改色的准备依照着自己的瞎话说下去的时候,加藤惠开口了。
“雾原君,如果是怪异,你的话中如果有任何虚假之处,都会对我们破解怪异规则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作为特殊课的课长大人,我想您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吧。”
雾原真司陷入了沉默。
随后他毫不尴尬的继续开口,“可能是我记错了,当时我在看到了倚靠在墙上的她状况非常不妙,似乎随时都可能死去。我心想晚一分钟去面对这个怪异,对方就多一份危险。早一分钟去面对它,对方就会多一份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