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耶，这就是支配之律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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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前方人偶的步伐，顾言一直和它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

一是在行走是观察沿途的情况，二是留足足够的时间，能够对任何突发的情况都做出反应。

没过多久，他抵达的此行的目的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宽阔的场地，犹如古罗马时的斗兽场一般，建筑层层交叠。

在高耸的环形立柱上，一个又一个的座位相互毗邻，几乎每个座位上都端坐着一只人偶。

只是它们似乎都在沉睡着，并未苏醒过来。

这就是……人偶议会？

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顾言在一个无人的座位上落座，当坐下的那一刻，场内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下一刻，异响传来，窸窸窣窣的嘲哳从每一只人偶身上传出，硬物的碰撞之声、机关的开合之声、关节的扭动之声……咿呀作响的、成百上千的、喧闹嘈杂的、木块与木块相击的声音充斥了这片一无所有的空间。

仿佛激活了某个开关一般，所有人偶在此刻都于沉睡中苏醒。

苏醒的一瞬间，喧闹的嘲哳在所有人偶的口中响起。

“肃静！肃静——！”

木槌敲击桌面的声音盖过了全场，审判席之上的人偶高喊，让所有人停下了口中的话语。

“喂！凭什么你坐那么高的地方？”

听众席上，有人偶不满地进行回怼，它的行为立刻得到了身边不少人偶的附和。

“就是就是！”

“你快给我下来，那个位置是属于我的！”

“……”

大家都是支配之律者，凭什么你就高人一等？

审判席上，人偶并没有理会他人的话语，完全不理会反对之声接着说道：“自展开行动以来，我们已经取得了丰厚的成果，伦敦的地铁事故、贝尔格莱德的仇杀事件、法兰克福的金融事故、加尔各答的失踪事件、布隆方丹的纵火事件，这些都是伟大的胜利！下面，就让我们同步近况，再制定下一步的方针。”

“伟大的胜利？呵，说白了就是小打小闹，这有什么值得自豪的？”

“就是，每一次就是这儿搞点破坏那儿搞点破坏，有什么同步的必要吗？”

“我们可是伟大的律者耶！是注定要消灭人类这群丑陋蝼蚁的伟大律者，可你却居然让我们去搞小破坏？！”

“哎，又是这样，每次开会都是如此，吵半天也得不出一个结果。我想起晚上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切，就这也有资格坐在审判席上高谈阔论啊，我看也不过如此。”

所有人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没有人愿意听审判席上的人讲话。

这里是支配剧场，是千人的舞台，每个人偶都沉迷于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这远比崩坏安排给它们的任务有趣。

顾言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得默默吐槽。

不是我说，这群人偶也太没有纪律性了吧，感觉根本不需要自己来当卧底就会不攻自破。

也难怪在剧情中表现如此狼狈，要不是因为主角团对于它夺取律者权能的能力陌生的话，早就被拆成零件暴打了。

也难怪人偶的聚合体被称之为乌合之众，就这反应，也确实够离谱的。

喧闹慢慢结束，审判席上的人偶接着继续开口，“在上周，我们一共摧毁了32座发电厂，先后造成了20多座城市供电与交通混乱！”

“无论是天命、逆熵还是世界蛇，他们对于我们的行动都没有做出反应，似乎将这些事情当做单纯的意外……”

“不过在此期间总共有三个同伴牺牲，不过很荣幸，他们现在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观众席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虽然并没有多少人在倾听着它的话语，但这热闹之时凑上去给个掌声是它们最喜爱的事情。

顾言跟着鼓掌，心中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回到了我们的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在观众席上快速扫过，观众席总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恰好有三百三十三个座位，再加上最高处的审判席，一共一千个席位。

场内座无虚席，也就是说，这一千个人偶都还存活着，并没有哪个因为行驶不慎被彻底消灭。

那为什么那个人偶会说牺牲了三个同伴？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支配之律者拥有了死而复生……或者说回收核心重铸身体的能力？

顾言诧异，这可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发现！

剧情中，支配之律者就是因为被反向追踪核心，所以才会在前期陷入被动的状态。

若他们真的掌握了这个能力，那么将会变得无比棘手，哪怕它的个人战力再弱小，它也有整整一千个人，三大组织即使倾尽全力也无法做到严防死守。

“好，看来大家都对我们取得的成果很满意，那我们接下来的作战方针将不会发生改变，依旧是破坏人类的基础设施！希望大家继续保持现状，再接再厉，不久之后，世界将为我们改变！”

“太棒了，我们所有的努力没有木大，一切都是有用的！”

“好耶，终于要结束了！”

“芜——”

热烈掌声依旧，不少人偶已经准备溜号散会。

就在这时，一位激动的人偶突然站了出来。

“在极东的一艘游轮上，我们开展了一个行动！原计划是用崩坏炸弹炸毁掉船只引起恐慌，但突然杀出来了一个不知名的男性，打断了我们的计划！和我一起行动的同伴也因此牺牲，直到不久之前才核心回归重铸身体。”

“不仅如此，我在船上还检测到天命女武神和理之律者的存在，我们应该组织一次进攻，夺取理之律者的权能，再给那些女武神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它慷慨陈词，身上的齿轮都在因为话语的激动而发抖，仿佛那个被顾言斩杀的人偶是自己一般。

场下，立刻有其他人偶起哄。

“对！让那些家伙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我们是不可战胜的支配之律者！无论是女武神还是背叛崩坏的律者，都只不过是我们的垫脚石！”

“上，干掉他们！”

“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