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雨继续说着：“我在整理父母遗物的时候，从仓库的废纸箱子里面，发现了父亲的日记……”

说到这里，宁雨雨身体有些颤抖，把自己脸蛋埋得更深：“才知道……原来，我妈妈才是小3……”

“当初我妈妈是有了我后，逼.着父亲结婚的……”

“那个女人，顾雪雪的妈妈，其实比我母亲怀有身孕更早！”

“顾雪雪，是我的姐姐！”

宁雨雨说到这里，明显情绪很差：“当时我刚刚成年，是非观还是蛮正的。”

“就感觉自己一直坚持的事情，自己的世界，突然就崩坏了。”

“那个本该被打骂的人，根本不是顾雪雪和她的母亲，而是我的母亲和我！”

“错的人，是我已故的父亲和母亲！”

“而归根结底，我的存在，便是错误的根源！”

宁雨雨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向依默，眼神中带着几分坚强：“在思考了很长时候后。”

“我决定，赎罪！”

“我想要把自己现在拥有的，全部还给顾雪雪她们母女！”

“那个时候刚好高考结束，我放弃了最想要上的学校和专业。”

“复读了一年，考到了顾雪雪母女所在的国家。”

“然后动用我父母留下的积蓄，去寻找她们母女的下落……”

“结果。”

“顾雪雪的母亲，早在10年前就已经死了。”

“跳河自.杀。”

“也就是说，在她到达那个国家，还不足一年的时间，她便已经死掉了……”

“顾雪雪被送到了孤儿院后，似乎患上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用偷来的枪，一连杀了几十个人后，失踪了……”

“啊……”宁雨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声长叹，“我不知道，已经死掉的母亲知道后，会怎么想。”

“呵呵，或许不但没有负罪感，还会很开心吧？”

……

宁雨雨沉默了一会。

“我不知道我母亲会是什么感觉，但我当时便觉得，她们的人生，是因为我毁掉的。”

“她们，是我杀死的……”

“负罪感，无论如何，都无法偿还的负罪感，将我彻底笼罩。”

“压的我喘不过来气，无法再做任何事情，无法再正常生活。”

“我那段时间换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休学了。”

“后来经过治疗，在心理医生的提议下，开始旅行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想，或许顾雪雪还活着，我应该找到她。”

“等找到她的时候。”

“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我都满足她。”

“包括，我的性命。”

宁雨雨断断续续聊了不少，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依默看见茶几上刚好有一壶水，就给宁雨雨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宁雨雨拿到后，对着依默笑了笑：“谢谢！”

“其实啊，我根本不认为我可以找到顾雪雪。”

“毕竟失踪那么多年了，连治安员都找不到，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只是，人活着，终究是要有一个目标的不是？”

“找到顾雪雪，偿还我亏欠她的，便是我当时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和目标。”

“我找了很久很久，去了很多地方，却根本找不到她。”

“也对，怎么可能的到嘛~”佯装轻松的样子。

“说来可笑，虽然没有找到，但我却在寻找她的过程中，负罪感渐渐减少了……”

“相比于赎罪，更像是在自我救赎，自己在拯救自己。”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天，我的手机上多了一个APP。”

“『成为“偶像”吧』APP。”

“对，就是死亡游戏APP！”

“那个APP的封面，正是顾雪雪的样子！”

“我下意识就点了进去，搞不清状况的进入了死亡游戏。”

“然后，与我的姐姐，小丑鱼顾雪雪，再次相遇了！”

宁雨雨抱起水杯，轻轻地呡了一口。

神情有些恍惚，还在回忆之中：“那局游戏，被顾雪雪欺负的很惨啊……”

“不过也没事，我本来就是抱着被她杀死的念头，与她相遇的。”

“我恳求她杀了我。”

“可是她却拒绝了。”

“她笑着说，杀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毫无乐趣。”

“我的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赎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