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没事就好，师尊。”

花清璇同叶凌天并肩而立。

她今夜的着装并不是道袍。

是书生的长袍。

长袍下摆虽长，但大腿上有个岔口，衣料不算太多，造型上更近似于旗袍。

颇为美艳，可花清璇倒不是有意说想和师尊那啥了。

而是怀旧。

那年花清璇被叶凌天从东土的小村里拐走。

为了陶冶少女的情操，便是带她游历了八荒山河，也去过市井镇落。

曾以山珍海味为席，亦用馒头油条果腹。

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

但凡是书中所见，书中所现。

叶凌天都会尽量满足花清璇。

可花清璇有一日瞧见青楼的花魁，对那花魁的衣物产生兴趣。

“师尊，你说我那么穿，好不好看？”

花清璇这般问。

叶凌天便答：“也许吧，可你不得穿。”

“……那不好，文人就是放荡不羁的，清璇便也要放荡不羁。”

便被敲了下脑袋。

“师尊，我也是十四五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天天穿着这种质朴俗套的衣裳。”

花清璇诡辩：“我瞧得青楼那副挂画，也有个文人女子，在写诗，清璇不穿花魁的衣裳，可要穿那画上的衣裳，如何？”

这叶凌天不与她犟。

便是找人给她做了一份，不过因为到底是青楼服饰，多多少少沾点……

自那以后，花清璇就常常穿着那件衣服读书写字，她坐在那里，便是好看。

可惜……

师尊不怎么看。

更要命的是那年去北荒看雪。

花清璇依然穿着那件衣裳同叶凌天外出。

花清璇当初还不是什么修士。

冷得紧，同师尊讲自己的手冷。

师尊便是给了她一双手套。

后来又说腿冷。

师尊就又道：“让你出来的时候多穿点。”

再后来又道脚冷。

叶凌天便道：“你回去休息吧。”

让花清璇在大冬天里僵硬了十分钟，最终负气而去。

心说师尊怎么这样，本来她是想在这个冬日俏丽动人，结果就只剩下冻人了。

可她前脚刚回去，后脚叶凌天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叶凌天带了一副膏药，一杯热茶，一壶热水。

让她坐在床边儿。

把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拿起，抹上药，再把冻得通红的小脚扶起，轻慢放进了倒满热水的盆子。

随后细心给她的小腿上药。

叶凌天的手法很温柔，也很细腻，那时花清璇偶尔会偷瞄师尊。

大概是她头一次离师尊这么近。

“冷吗？”

“冷。”

“下次呢？”

“……”

下次还敢。花清璇本打算这么说。

硬生生给自己憋了回去。

她觉得小脚被师尊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很好，可这样的感觉太少。

不由得留念几分。

但师尊的潜意思就是让她以后别这么干了。

“你不是修士。”

“那我就不可以是修士吗？师尊你是修士吧？”

花清璇那时这般问。

也就是那时候，花清璇萌生了做修士的心。

但文史才是她主要的攻关方向。

她对于求道也并不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