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朱帐,婚衣,端坐于那里因为不知仅仅相遇一天男子是否能完成一切而惴惴不安的少女。
何洛蝉当时很怕啊。
她听了叶凌天的话。
没有逃,如果叶凌天败了。
那她就要真的嫁给那老男人。
当然她也有后手,她准备了毒。
用毒断然不可能对付仙巫教的教主,她要对自己用。
可若是等那老男人同青年分出胜负过来时。
自己会不会想死都死不得?
所以她很不安。
可她到底是修士,尽管盖着盖头,也能感知到外界时间的流逝。
过了许久。
久到她怀疑是不是青年已经败了的时候。
何洛蝉才打算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毒药,掀开盖头,打算服下。
可她一掀开盖头,便看见了正坐在对面的黑衣青年。
他侧身瞅着她,面前的茶杯已无了热气。
这人大概来了许久。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何洛蝉不知是惊慌还是欣喜,亦或是意外。
总之状态徘徊于兴奋和矜持之间。
随后听得对方答。
“有一会儿了。”
“你来了有一会儿……”
可她为什么没听到声音?
而且他来了为什么不喊她。
欺负她盖着盖头,所以,一直在看她因为时间流逝而心慌发抖的样子吗?
林天夜是有恶趣味的男人,那时的何洛蝉这般想。
又想起昨晚见面,他半胁迫同她谈条件时的样子。
她不喜欢。
“那你干嘛不喊我?至少把头盖给我掀了,让我知道你赢了。”
“那可不行,掀了你的头盖,不就要做我老婆?”
“滚吧,你!”
“可我们昨晚谈条件时,也说了……”
坐在那里的黑发青年饶有深意。
那年还很嫩的何洛蝉就心慌慌。
确实,她被他救了。
从老教主的手里,落入他的手里。
但她也想过,这样总比……
他也不难看,甚至很帅,这般年轻便能够杀死仙巫教的教主。
在外界肯定是人中龙凤,千年出一的那种顶级天骄。
“那你要怎么样……今晚就要?”
那天面映烛红,妆容千媚的少女同黑衣青年在婚房内四目以对许久。
见他不说话,她只好自己主动说。
早点开始,也好早点结束。
痛苦到底是一晚。
这一晚结束后,按照协定,她仍是仙巫教的圣女。
如今教主已死,她也顺理成章将继任高位。
有得有失,不至于万劫不复。
可她问完以后,他就如万年后的现在这般沉默。
只是瞧着她。
“你说话啊……到底要怎么样?”
何洛蝉那年还没如今这般坚韧的心性。
黑衣青年一直不说话,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便想兴许他在考虑反悔的事,这仙巫教与世隔绝,岛上年轻漂亮的女子众多。
他既然能杀了教主,那他自己继任教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在这里即是无敌,即是一切。
如若他想……
“先放放吧,我不着急。”
她马上要急哭的时候,他这般轻描淡写答复了。
机灵的何洛蝉一抹眼角就反应过来,他是故意不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