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成熟，变得稳重，变得更加强大。

甚至连她都难以看穿他的一切。

那又何谈师徒？

种种思虑让苒夏陷入了恍惚。

她又想起那天自己在忘云峰背面灵台之上，打算白日飞升的时候。

想起他赶了过来，苦苦哀求。

然而她一狠心，便是凡界一万年，仙界一万年。

两个万年过去之时。

他还在。

她也还在。

只是，沧海桑田，故人难固。

他还是不是他。

已然难说。

因为她知道他也收了徒儿。

她最开始回去的时候听天清大界主说过，

收了个徒儿，叫林姬月。

在清云荒古域里带走了她作为纪念留在其中的万古忘云。

这倒是让苒夏有点欣慰。

至少，自己有了徒孙。

不……

也许不应该叫徒孙。

只是他的徒儿而已。

毕竟他和她之间，早已……

断绝了师徒关系。

是她说的。

所以也仅仅是欣慰。

可当知晓帝幽怜的存在时，从侍女口中听到帝幽怜描述里林天夜为斩道而死的表情时。

她也知道，那个叫帝幽怜的女人，同他有瓜葛。

不过……

其实早在清云宗内的时候。

她不就想过，兴许荔芊芊很好吗？

万年之后，她又从苒心荭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

“姑姑，要我说那个叶凌天，根本就不是单纯当他那三个女徒儿的师尊，简直像是养了三个小老婆”。

于是就又想起当年的事情。

心中又暗想。

兴许是那些日子的轮回。

其实……

怎么会不是那样？

有过前车之鉴的她，对这些事早有预料和预感。

本来，她该觉得没有太多所谓。

可这些天来，依旧纠心的厉害。

只有坐在桃花树下吹着湖面飘来的清风，才能微微安宁。

曾经的他，说他只有她。

现在的他，大概已经能容下很多人。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背影。

倘若是他有意为之，又或许是他不愿见她。

再或许是……

苒夏心中有许多想法。

她本来不该有这么多想法。

她是渡过凡劫的人，修仙求道，最忌讳心乱。

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当年，她也是这般告诫于他。

于是乎，白裙的女子在大雨中又深吸了口气，她强迫自己不再去回想那个背影。

目光转而看向对面的黑裙女子。

帝幽怜。

早在一万年前。

苒夏就听闻过帝幽怜在万仙大会上说要找她的麻烦。

那时候苒夏并不在意。

因为她压根不知道帝幽怜是天灵大陆飞升上来的人。

只以为是又有谁想碰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