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耗下去。
她必胜无疑。
所以这句话,是在偏袒鱼幼鲤。
让局面从对鱼幼鲤不利的局面,最终化为平局。
可她……
不答应。
为什么要答应?
没有答应的理由。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答应,退而求次的话。
苒夏觉得可能又会失悔。
既要选择坠入凡尘,又何不在这之上计较?
便道:“不好。”
她觉得很不好。
语音刚落,千日忘情就化为了完全的青白色。
显得有些刺眼。
右边的云霄世界涨落,庞大的势开始压制鱼幼鲤所处的一方世界。
竟是令叶凌天所处的两界界线开始变动。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再这样下去。
鱼幼鲤会坚持不住的。
苒夏竟是要……
如此这般。
她打算速胜,也不需要再有隐藏。
万年来对这柄帝剑的孕养要远远超越鱼幼鲤所拥有的本命帝剑【仙绯】。
苒夏还记得在刚得到消息的那个午后。
泪水同雨水混杂在一起。
她的女侍问她怎么啦。
大概没有看出来她在哭。
因为苒夏站在门口的雨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面目也无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得知他的死讯时该做出何种表情。
明明最初。
她不想这样的。
至少,不愿意他身死。
为了斩道身死。
她想。
白日飞升那天的忘云峰后山,竟是永别。
她和他的最后一眼,互相隔着距离,犹如烟云缭绕。
他那时候也和她现在一般没有表情。
在最后一刻的时候。
她竟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是不舍,还是埋怨,亦或是恨意。
恨她的绝情。
她不明白,很多事情,没有结果比有结果更令人揪心。
那这便是其一。
等到侍女走后。
她才真的哭了。
发现自己哭了。
那天苒夏走到自己小屋里的镜子前,能够看见自己通红的双眼。
可她又想,哭有什么用呢?
没有用。
他死了,便再也回不来。
没有意义。
如今的一切……
都没有意义。
但苒夏还是在哭,从下午哭到晚上。
断断续续的。
那天入夜,躺在床上的时候。
她睡不着。
脑海中的一切,皆是他们过往的种种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