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不然那把又轻又是沟壑的剑,怎么可能赢自己的真男人剑!
“别给我丢人现眼。”
赵夫人说着,从上面走了下来,手上已然多了一柄长剑。
剑身如春水,青翠一片。
“此剑名‘春雨’,是奴家目前所铸最好的剑,没有之一。”
赵夫人横剑于胸,一脸认真道:“陈雪,春雨,请赐教。”
段玉不懂这规矩,只能有样学样,竖剑于身前,回复道:“段玉,无名,请赐教。”
一时间,两人皆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互相看着对方。
赵夫人陈雪是标准的丹凤眼,黑白分明,煞是美丽。
而段玉则是剑眉星目,眼睛里仿佛藏着三千丈桃花水,温柔中又有一种让人沉溺的吸引力。
这一男一女,一少年一少妇,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相对,时而含情脉脉,时而目光凌厉,仿佛两人间有过相爱相杀、生死难忘、波澜起伏的故事。
如果说赵铁和段玉击剑是逗比画风,是喜剧片,而这赵夫人陈雪一登场,场间一下子就成了文艺片。
昨夜下过雨,地面还有些湿润。
一阵风吹来,院里纷落的桃花如画师笔下的粉彩,很是好看。
这对持剑而立的男女,则是其间恰当好处的风景。
围观的街坊看得呆了,两个胸毛大汉已依偎在一起,一脸甜蜜。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赵铁。
这不是我夫人吗?
为什么有一种我才是多余的错觉?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他猛一甩头,大声叫道:“夫人不要手下留情啊!我们铁铺的金字招牌可不能没了。”
“段公子,请了。”
“夫人,请。”
两人各自往前一步,手中剑几乎同一时间斩了出去,配合默契。
之前两人给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错觉,可是这剑斩出去时,却是分外凌厉,毫不留情。
这是铸剑师的对决,不是儿戏!
铛的一声,火星炸裂,赵夫人衣襟处的曲线荡漾。
一青一黑两剑相撞,相持而立。
段玉不擅击剑,手臂发麻,而赵夫人则熟练得多,因为长期打铁,小麦肤色下的肌肉充满了力量,还留有余力。
赵夫人陈雪不忍看到丈夫倒立拉稀的画面,也不管这对决公不公平,手腕一转,手中春雨剑顺势压着段玉的无名铁剑往下砸去。
这样猛砸之下,强度相仿的两剑,崩裂的只能是下面的。
段玉见状,咬牙将剑锋一扭。
就在这时,只听见呼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吞吐空气的声音响起。
附近的空气突然扭曲变形,如水般流动起来。
赵夫人眉头一皱,只感觉有一股力量在自己的春雨剑上蔓延。
呼!哧!
那种吐息声变得明显,胆小的街坊吓得往后一蹦。
只一刹那,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春雨剑体裂开了一条口子。
之后,春雨剑的裂口在一瞬间蔓延开来,剑体如砸坏的冰雕般落了一地。
好似一地春雨。
段玉手中,那把黑色剑体吐息声不绝,如溪水般的沟壑里翻滚出了浅灰色的灰烬。
仿佛真的有龙藏在里面吐息一般。
赵夫人握着剑柄茫然站在那里,恍惚间想起了昨夜听到的古怪声音。
难道......
全场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春雨剑的碎片砸落在地,以及众人倒吸凉气的声响。
这剑要不要......
“妖怪啊!”
一个胆小的妇人突然尖叫着,连滚带爬往后退去,于是静止的人群一下子轰动起来。
胆小的人一下子跑了一半,剩下一半坚持看戏,双腿打颤。
段玉拱手,说道:“夫人,得罪了。”
赵夫人神情茫然,喃喃说道:“这是什么铸法?”
段玉说道:“龙息法。”
赵铁捞起了自家夫人春雨剑的一块碎片,看着段玉手中的黑色事物,茫然道:“你这是剑?”
段玉一脸困惑道:“不是剑是什么?”
“妖怪啊!”
赵铁双手放在嘴里,尖叫着重复了一遍刚刚那妇人的话。
......
没有人想到,一场格外简单的击剑比试会如此富有戏剧性。
主要是段玉的这把剑,已然超出了众人对剑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