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说只能帮我们转告,我们能否见到神子,要看淹神的意思。”
“淹神?”段玉困惑道。
萧红影点头,说道:“对,淹没的淹,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位神灵的名字,它正如眼前这尊石雕一样,信徒不算多,是位野神。
后来我们被拒绝了,说是淹神不想见我们,也不要我们见神子。”
“可师父和我哪是这么听话的主儿,没到晚上,当天黄昏我们就去了那座院落里。
到了那里,我才发现那座院落的院墙竟然比上午看到的时更高,给人一种囚笼的感觉。
我们站在那院子里,能看见后院那棵高大的槐树,枝繁叶茂,宛若一柄巨大的雨伞。
一个老太婆看见了我们,发现我们是闯进来的时候,不由得大为愤怒,说我们这样触犯了淹神,你看那神树已在哭泣。
我看过去,发现那树上确实有水在滴落。
师父当场摇头,说道:‘那不过是蝉在尿尿而已。’
我细看之下,也有些头发发麻,原来那棵高大的槐树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蝉。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趴在树叶上,不断滴落水珠。
那老太婆想砍我们,自然被我一拳打晕了过去。
我和师父推开了一扇厚重的黑门,用我师父的说法,这扇门普通人来推,少说也要二十人合力才能推开。
进入到了后院里,我看到了让我现在都记忆深刻的一幕。”
之后,根据萧红影的描述,她看见了一个女子被九条手臂粗的锁链挂在了空中。
那九条锁链全部是从那棵树上伸展出来的,它们穿过了她的身形,与她瘦弱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此。
诡异的是,她看起来很虚弱瘦弱,可是一张脸却是圆润无比,甚至有点肥胖的感觉。
那女子看见她们后,眼神没有任何变化,空洞得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
到了那时,萧师叔和她的师父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因为能被这般铁链穿身困住的人,总让她们想到某些大妖。
可是那女子身上没有任何妖气。
见女子没有任何反应,萧红影便跟着她师父去向了后院那唯一的屋子。
整个宽阔的后院,除了那一棵高大的槐树,一池半开半谢的白莲,以及那一个被九条锁链穿身的女子外,就只剩下了那一间房子。
进入那间屋子后,她们看到了一条条人腿和手臂挂在里面。
最可怕的是,那些手臂和人腿看起来近乎是一样的,在阴暗的房间里,说不出的惊悚。
她们甚至在这间屋子里,看到了供奉用的香炉。
他们在供奉这些手和腿。
“杀了我。”
直到这个时候,她们才听见了那女子的说话声。
慕红影的师尊开始同那女子交流,这才发现那女子便是传说中的神子。
“我并不想做什么拯救人间的神子,求求你们杀了我,我知道你们是能杀死我的。”那女子眼神依旧空洞无比,用近乎乞求的声音说道。
“他们每日折磨我,砍下我的一条手臂,一条腿,让我痛苦难奈,我越是痛苦,那棵树上的蝉就会长得越多,直至掉下地来。
我想死,可是被砍掉的手臂和腿总是会在第二天重新长出来。”
萧师叔看到了落在地上的蝉子,它们饱满且肥硕。
原来这白莲庄的人,就是吃这些蝉才没有被饿死。
一个被九条锁链穿身的女子,被砍掉的手臂和腿总是会奇怪的在第二天长出来,而和她连在一起的大树上的蝉,因为她断腿失手会密密麻麻生长。
而就是这些蝉,在整个遍地饥荒的世界,将整个白莲庄的人养得白白胖胖。
这近乎可以说是神迹。
修行者擅长杀伐,即便修为极高深者,也很难做到这一步。
可是这代价却是让这女子每日遭受断臂断手之苦,日复一日。
女子说自己是庄外十里的淹神观的弟子,他在三年前突然住了一个古怪的梦,梦见了自己遍身爬满了蝉子,蝉子吐水,近乎把她淹死了。
之后,师父便认为她是淹神选中的神子。
而在饥荒发生之后,她被师父诱骗至此,说是让她在这修行,帮忙救助受灾的人,结果......
萧红影的师父当时存疑,说要去淹神观里去确认一下事实,才会决定要不要帮她。
而当时的萧红影自小就是人小胆大,即便这事颇为神奇诡异,她依旧坚持要跟去。
她师尊仗着艺高人胆大,便带着她一起去了淹神观。
可能因为饥荒的缘故,淹神观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座枯叶遍布的道观。
“嗯,就像这破庙一样。”萧红影突然附耳对段玉说道。
“啊!”
段玉突然被吓得一抖,手肘不由自主往上一提,于是径直砸在了萧红影那富有弹性的胸怀上。
于是那里一下子抖动成了波浪。
“你故意的吧?”萧红影质问道。
“师叔,这话该我说吧?你吓我干嘛?唉,我刚才撞到什么了吗?”段玉看起来一脸懵逼道。
萧红影:“......”
难道要老娘亲自告诉你撞到什么了吗?
这时,段玉立马说道:“后面呢?你们到了淹神观里。”
萧红影一脸郁闷道:“我和师父到了淹神观,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早已人去楼空,东西被搬了干净,只有大殿里那尊神像还在那里。
那地方明显没人打理了,遍布着蛛网灰尘,可那神像却挺干净,像是有人经常打扫。
而当时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我和师父发现那淹神像居然和那院子里的女人很像。就像这神像活了,来到了人间。”
此语一出,段玉头皮发麻得厉害,说道:“师叔,我怎么感觉有点冷,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