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曾经的。

想到这些，苏凝霜眼泪又掉了下来。

缓缓的山坡，黄色的草在轻轻摇摆。

那间小院就在山坡上，没有燃灯。

以往这个时候，苏凝霜看到的也是这幕场景，可是今天她却知道，段玉不在里面。

她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味道，一路来到了西子峰的山门前。

段玉的味道消散在了风中。

段玉离开了西子峰。

他会去哪里？

夜色下，苏凝霜颇为心慌的往蔷薇宫去了。

她要知道，段玉去了哪里。

她很想看着他，那般看着，即便对方毫无察觉。

“你为什么要乱跑呢？你是不是有点不太听话？”

苏凝霜眼神空洞着，这般想道。

正如苏凝霜探查的一样，此时的段玉不在屋内，也不在西子峰，他在车内。

舒适安静的车厢，后面拖着一口大箱子。

那是银塞狼号，因为电量耗尽，要重新充够能量，需要一点时间，段玉只能用这种拉货的方式暂时带着它。

段玉觉得，以后要是能发明那种类似《龙珠》里的胶囊就好了。

不管是车还是房子，全部可以扔进胶囊里，随取随用。

车厢内，黄三和段玉各自喝着饮料，不太尽兴。

黄三不禁说道：“怎么和我一起，你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

段玉没有掩饰，说道：“以前出来，再差都是陆师姐陪着。”

黄三不服气道：“那再好呢？”

“再好是慕瑶师姐。”

“再好呢？”

“左边是慕师姐，右边是陆师姐。”段玉一脸淡然道。

可是黄三听得出他语气中带着的骄傲情绪，拳头都握紧了。

很好，天工坊一枝花和西子峰一枝花全陪着他。

黄三气闷道：“臭男人，你以为我稀罕和你一起，你嫌我丑，我还嫌见到你就想尿尿呢。”

段玉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说道：“黄师兄，和你开个玩笑，你当什么真。即便你丑，又是个男的，可是旅途漫漫，有总比没有好，我不嫌弃。”

“哼。”黄三灌了一杯酸梅汁，语气傲娇道。

他们这次要去蜀地，离这里确实挺远的。

......

苏凝霜回到蔷薇宫时，忽然在夜色中听见了一点奇怪的叫声。

那叫声就像是鸟在学人类说话，却一直学不像。

这蔷薇宫位于山间，有鸟叫并不稀奇，可是她却感知到了这叫声的怪异。

她刚要循着声音去，可那声音很快消失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毕竟如今她最为迫切的，是想知道段玉去了哪里。

有没有和慕瑶那坏女人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能勉强接受慕瑶和他一起。

毕竟那坏女人本事尚可，那样段郎至少会少些危险。

不，她又想起了段玉怀中抱着坏女人的那一剑。

如今的他，好像不需要很多人保护了。

苏凝霜不禁想起了自己弟弟的话——“什么无用之人，我姐夫绝非常人，你们赶他出门，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原来，他竟可能会成为传说中的盖世英雄，和她并肩站在一起，甚至在她之上。

想到这里，苏凝霜不禁更难受了。

懊悔的感觉，如蛇蚁般在心底攀爬，让她的心空荡荡的。

表面上看，她失去的不过是一个前夫，可实际上呢？

傻鸟竟是我自己？

第88章 说不定，我还有机会？

夜晚，客栈，段玉躺在床上，手上是那本《石头记》。

这《石头记》里没有林黛玉，也没有贾宝玉，只是一本日记。

栖霞观的观主，怎么说在变成鸟人之前也是一派之主，从那日鬼怪假扮的来看也颇有仙风道骨，谁曾想，这样的人物有一个颇为接地气的小名——“石头”。

《石头记》，就是石头的日记。

整个日记前半部分颇为细碎，无在乎一些修炼心得之类的，可后面的见闻却让段玉很感兴趣。

石头道人并不是循规蹈矩的修行拥有一身修为的，而是在三十多年前另有奇遇。

那时，他不过是栖霞观一名并不起眼的道人，暗恋着风灵霜后来的师娘绫罗，却因为实力不出众不敢表露真心。

在栖霞观的日子很单调，除了打坐修行外，每日便是供奉观内的天尊像。

石头道人看着绫罗师妹越发美丽，时常有出众的同门向她表达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