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不安的上条当麻，一口气攀过最后一节台阶。

穿过昏暗的紧急逃生用通道，来到了宽敞的三楼大厅。

最先入眼，便是那个恐怖的裂口。

就如从内部刨开的动物尸体，从内而外被撕裂的漆黑裂口中，隐隐可以看到一个散发昏暗光束的存在。

看不清‘发光物’的具体形状。

或许，只是大脑在下意识屏蔽了对‘发光物’的认知？

...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在大脑意识产生反馈前，就已经发挥效用了吧。

毫无理由的，上条当麻移开了视线。

没有继续观察那个‘发光物’。

甚至连‘观察’这个想法，都在产生前一秒被扼杀了。

他本人并没有发现这些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只是心中多少留下了一些疑惑。

如果有可能，在过去数周乃至数月的某天深夜。

他会蓦然想起这一秒的不正常吧？

将视线移动。

呈现三米多长的裂口后方，是一个异常冲击理智的存在物。

如果要形容的话...

大致便是将章鱼的触手，安插在拉布拉多的身体两侧。同时将狗头替换成了只会在深海出现的，基本不符合任何人类审美观，满是红鳞的鱼头。

身后如同孔雀开屏般，挺立着数十根惨白色的羽毛。不过细细一看，便会发现这些‘翎羽’上满是杏黄色的黏连。

不知道是从腰部，还是臀部延伸出的数十上百根触须。在四周不断挥舞着。

它们就如同在牲畜尚未死亡前，就生生扒下外皮，混着血水蛮力撕裂的鲜红肉条。

还有......

“呕——！”

短短一秒。当眼睛将目睹的一切传入到大脑后。上条当麻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猛地弯腰，喉咙一抽一抽。用连同昨天午饭也要一同呕出的气势，决力干呕着。

“上条当麻？”

惊喜中带着一丝遗憾的语气，让沉浸在不可回忆之物的恐惧下的上条当麻总会离开了那个突破理智的深渊。

竭力不去看那团不可直视之物。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什——！！”

嘴角的唾液还没擦干，上条当麻呆愣在原地。

他，看到了黑发的青年将手伸进了一名少女的胸膛。

没错！

就是物理概念中的‘伸进’！

那只不算壮硕的左手，像是掏弄充绒玩偶般将手伸入到了那名黑发少女的胸口。

伴随着这个行为，黑发少女全身不断抖动着。

如同即将失去电力的玩偶，明亮的眼眸只能张开一道微弱的细缝。粉嫩的双唇紧紧闭合，柔顺的黑发凌乱披散。

“...姬、姬神沙秋！！”当麻发出难以置信的愤怒吼叫。

像是回应他的怒吼，少女微微晃动了一下脑袋。

下一秒，宛如死去般垂落。

“——！！”

上条当麻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

“为什么要...”

失魂落魄的神裂火织发出微弱的质问。

“抱歉。”

做出这个行为的木原凛人，有些惆怅的看向上条当麻：“如果你能在早来十秒，或许我就不会选择这个办法了。”

“你、呃......”

看着说不出话的少年，木原凛人微微摇头。

左手用力，噗嗤！

本以为他这个恶人是将少女心脏掏出，进而开始恶行的上条当麻，发现自己猜错了。

那只伸入少女胸膛的手掌里，只有一张血淋淋的卡片。

非常普通。

就像是各种连锁快捷餐厅，会为了招揽更多顾客而使用的会员卡。

单薄如同纸片，被鲜血沾染的一侧，似乎刻画着一个图案。

单手握住这张染血卡片的木原凛人，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也没有想到系统抽奖获得的‘概念摘出卡’居然不是直接赋予实物。而是需要伸手接触使用摘出卡的目标人物。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便是自己将手点在姬神沙秋胸口后。系统突然发力，直接让那只基本只能捏碎鸡蛋的左手，刺穿了少女的胸膛。

左手刺入姬神沙秋胸口后，并没有直接触碰到任何软滑黏糊的脏器。

更多的，是一种深入水面以下的触感。

似乎在卡片的作用下，他那只手刺入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体内’。

而是名为‘姬神沙秋’这个概念之中。

在那包括过往经历、人际关系、情感纠葛等等精神层面上的‘拥有’外，还包括如钱币这样物理意义上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