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不知道。

无论他先前尝试怎么改变，依旧按照原本的历史进行，因为侵蚀律者的原意就是让符华陷入不断的痛苦轮回。

而奥托看着她摔倒在地上，脸重重地砸到水泥地上，她挣扎地想要爬起来，但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符华看着地面。

她也知道，她背上卡罗尔早已经死了。

但是她不愿意相信。

雨水在她身下汇积起来，符华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

先是奥托哥哥突然在自己眼前消失，然后整个城市变得好奇怪，到处都出现怪物。

自己带着卡罗尔逃跑，然后......卡罗尔死了。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符华的脸埋在雨水里，脸上温热，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趴在地上，好像一具尸体。

然而，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变重了。

好像有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

符华仰起头，但是......她的眼前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看到奥托了。

112章. Himeko 姬子

对于奥托，侵蚀律者是忌惮而无力的。

原本被封印在黑匣子里的她，多亏奥托给予的庞大崩坏能，能够影响外界，甚至能偷袭符华。

可是，在面对符华的处理，奥托和侵蚀律者产生了分歧。

奥托怎么可能让侵蚀律者对自己手下大将出手。

而侵蚀律者无法对奥托造成影响，所以她加速了幻境的速度，并且对幻境里施加认知障碍。

尽管她无法影响奥托，但是她可以对幻境以及符华的认知动手脚。

也就是说，在幻境里，没有人能看到奥托。

他的声音也无法传达给其他人。

就算奥托站在符华面前，直接揉神州平板，她也无法感知。

所以，在这暴雨中，符华蹲着地上瑟缩着，尽管奥托在她身后温柔地抱住她，她也无法认知到奥托就在她身边。

奥托能够感觉到怀里少女身体颤抖。

符华抱着膝盖，双目无神地看着地板。

“奥托哥哥......”

“卡罗尔......”

“还有大家。”

符华回想起在沧海市所认识的所有人，那些都是她的朋友。

但是，城市里不断响起爆炸声和惨叫声。

宛若人间炼狱。

她嘴唇苍白，卡罗尔死在她面前给了她难以想象的打击。

符华现在连握紧拳头的力量都没有，还目光发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想起了奥托。

在灾难爆发前，奥托哥哥突然消失了。

原本他带着自己和卡罗尔从车上逃下来的时候，还在自己身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

但是当他松开自己手的时候，他的身影突然不见。

符华并不觉得奥托哥哥是抛弃她们两个独自逃跑，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因为那个时候，符华也看到突然出现的侵蚀律者。

那令人恐惧的凶戾气息几乎要让她呕吐昏迷过去。

奥托哥哥的消失，一定是那个怪物干的。

符华捂着自己的嘴巴，只是想想，就感觉到那难以名状的黑暗缠绕着自己，让她难以呼吸。

她缩了缩身子。

但是，符华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片冰冷中，她却感觉到一股暖意。

好似有人抱住自己。

她看着地面水潭倒映出的自己面容，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自己，又是孤身一人了。

而奥托静静地抱着符华，此时时间的加速已经停止，但是符华依旧没有发现奥托。

奥托没有尝试让符华感知到自己，就这么简单地抱着符华，他那翡翠般的眼眸看着怀里的少女，用他的脸颊温柔地磨蹭符华的头发。

他什么都做不到。

无论是保护符华父亲，还是保护卡罗尔，他都失败了。

这一切只是幻境里的虚假。

自己无法改变符华的过去。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抱着符华。

抱着怀里看似非常脆弱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