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用吹毛断发的利刃，在痛觉爆发之前，她们完全没有察觉到，她们的惯用手是什么时候被切掉。

“是风。”

程凌霜有点颤抖的声音响起，众人下意识地看向她们的五师妹/姐。

只见一道小小的划痕出现在她的眉心，而一缕鲜血缓缓流下。

身上的衣裙并不完好，在她胸脯和腹部两处，出现了两道剑痕，轻易地将衣裙切开，能够看到那白皙的胸口和腹部。

“厉害。”

她有些艰难地说道。

在一瞬间，她能够察觉到，自己中了三剑。

一剑可穿胸，一剑可腰斩，一剑可开颅。

即使体内真气不被压制，自己真的能挡下这三剑吗？

不过程凌霜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活下来，为什么“师公”不杀自己，明明给师傅最后一剑的是自己。

而且，七师妹为什么也安然无恙？

所有人都看向最小的秦素衣，别说惯用手了，身上连道血痕都没有，只是裙摆自膝盖上方被划开，长裙变成短裙，洁白纤细的小腿都露了出来。

这也太偏心了吧！？

不过即使惯用手被切下，即使被死亡危险，七人只能向奥托再次低下头。

“多谢师公指教。”

没办法说出怨言。

她们不敢，也不配。

奥托乐呵呵地看着七人，他没有伤害秦素衣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会生一个好女儿李素裳，并且会成为天命的S级女武神。

母凭女贵。

更何况，赤鸢仙人之所以能有机会复活，也是多亏秦素衣将赤鸢仙人的尸体藏起来。

苏湄不斩惯用手，是因为她上道，第一个称呼本主教为“师公”。

而程凌霜，是李素裳的师父，曾经庇护过愚者，同样也是七剑中最强，有着其价值所在。

她和剩下的七徒，就交给苏醒后的赤鸢仙人处理。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身份和资格能对这七人动手。

不过。

人不可能阻止指甲生长....同样的，人也不能压抑自己与生俱来的冲动。

他想做，就做了。

“从今以后，太虚山便是禁地。”

“我在上面设下禁制，禁制将在十五年后打开，而赤鸢也将在十五年后归来。”

太虚山上已经被奥托用约束的权能限制住。

其实赤鸢仙人大概五六年后便能醒来，但是奥托担心她到时候精神有问题，所以给她设下冷静的时间。

师父要复活？

七徒都屏住呼吸，尤其是第四徒江婉如，她的身体受崩坏侵蚀，在神州里被成为妖魔入体和走火入魔，是赤鸢仙人必定要清洗的对象。

她知道，如果师傅回来的话，她必死。

所有人都脸色不一，而程凌霜则是双手微微握紧，她已经有了十五年后和师父再次战斗的觉悟。

这次，她只会一人独战。

如果自己死在师傅剑下，也无怨无悔。

“不过，我和蚩尤也仅仅踏上神州大陆半天不到的时间，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快赶到？”

奥托饶有兴趣地问道。

七徒在弑杀赤鸢仙人，便星散各处，唯有林朝雨和马非马在太虚山附近组建太虚剑派。

而以现在的交通方式，从得知本主教在这里，然后赶来太虚山，期中要花不知多久的时间，但是她们七人居然直接在这里，这让奥托有些疑惑。

他只是来看赤鸢仙人的，至于七徒他刚开始根本没想管，这是自己送上门。

“我们皆是心有所感，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所以前不久都赶来太虚山。”

脸色无比苍白的林朝雨说道，她们都点了肩膀处的穴道，稍微制止住了血液流逝。

但是，从奥托嘴里，她们得知太虚山旁边那如山一般的妖兽叫什么。

蚩尤。

这不是数千年前肆虐神州大陆，最终被人皇姬麟封印的大妖兽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哦。”

奥托点了点头。

果然很上道。

知道师公难得来一趟，特地把手递上来给本主教当土特产。

懂事，很懂事，非常懂事。

奥托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来到唯一无伤的秦素衣面前，而秦素衣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感觉这动作有些不敬，所以只能重新上前一步。

不过，她身体不由地想要贴近一旁的程凌霜。

她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总是粘着师父和师姐，当知道二师姐要杀师父的时候，她惊慌不已，但却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方。

当时周围全是师姐师兄的她，只能选择这一边。

但是，奥托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如沐春风。

他牵起秦素衣的手，这让秦素衣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