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旁的丽萨知道奥托的真实身份，但这种氛围让她无法开口，只能看着这足以称得上地上最强父子的碰面。

不过，丽萨稍微留意到奥托怀里的布洛妮娅，有些奇怪自家弟弟和这个女人的关系。

“你。”僵硬的氛围里，首先开口的是尼可拉斯，“是来杀我的吗？”

浑浊的目光透着清明，也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睡着的雄狮被吵醒。

尼可拉斯看着面前的男人，那翡翠般的眼眸让他有种熟悉感，但老眼昏花的他已经不如丽萨那般思维敏捷。

“呵。”奥托发出一声嗤笑，现在的人都有被害妄想症吗？整天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就不能文明地坐下来谈话吗？

所以他走上去，一刀捅进尼可拉斯的胸口。

“啊！？”

尼可拉斯身体猛地抽搐一下，原本老迈的身体差点停止心跳，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胸口并没有插着一把刀。

他还好好活着。

刚才那是......

而奥托看着惊魂未定的尼可拉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即使尼可拉斯是天命主教，但归根到底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根本挡不了侵蚀之力。

“我怎么会亲手杀你呢......”

奥托向前走去。

然后缓缓将面具摘下，露出尼可拉斯无比熟悉的面容。

“老东西。”

奥托微笑地说道。

“奥托！？”

当看到奥托面容的时候，尼可拉斯哑然无言，那单手压制最强天启骑士的面具怪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这时，尼可拉斯突然想起，在天空中出现的那些画面里，奥托疑似战胜那位神州的赤鸢仙人，这足以证明奥托隐藏了许多东西。

啊。

自己本该早点想到的。

果然我老了吗？

一时间，本就老迈的躯体变得佝偻许多。

不过原本沉重的心情稍微缓解，尼可拉斯注视着嬉皮笑脸的奥托，沉声说道。

“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这样对父亲说话。”

气势，不能输。

一旦退缩，便会陷入被动之中。

所以尼可拉斯将自己摆在父亲的立场上。

但奥托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你要教我做事？”

听到奥托肆无忌惮的话语，尼可拉斯满是褶子的老脸涨红，他肺都要气炸了。

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除了卡斯兰娜那群莽夫。

这也让他意识到，奥托已经不是过去那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儿子，是实打实的阿波卡利斯雄狮。

所以他压抑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奥托，卡斯兰娜的背后，就是你吧。”

“做得不错。”

尼可拉斯难得地夸赞道。

当得知奥托就是隐藏在卡斯兰娜家族的幕后黑手，尼可拉斯也没有太过生气，反而觉得他做的不错。

的确是自己的种。

“一直以来，我并没有忽略对你的关心，毕竟你也是我的儿子。”

“人们说你软弱无能，但我也知道，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在我眼里，你继承了你母亲萨布蕾丝的聪敏，又从我这儿学来了几分权谋，阴鸷的部分像极了你爷爷弗朗克，你毫无疑问是出色的男人。”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你何止是出色，假若我没有马赛尔这个选择，我会直接选择你成为下一任的天命主教。”

“噗嗤。”奥托下意识地笑出声，而被他感染，丽萨也情不自禁地笑出声。

“怎么了？”尼可拉斯皱起眉头。

奥托笑，能解释为他看不清竞争对手马赛尔，但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要笑？

尼可拉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不过，他这时也留意到，被奥托抱在怀里的布洛妮娅。

还稍微愣了愣。

刚才没注意到，尼可拉斯还以为奥托怀里的是卡莲，但现在仔细一看，发现这姑娘居然不是卡莲。

奇了怪了。

尼可拉斯的目光顿时变得像在看珍稀动物一样。

“还真是老眼昏花了啊。”奥托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英雄迟暮，又好像是在阴阳怪气，“我亲爱的侄子马赛尔，区区酒囊饭袋，居然也能得到你如此高的评价，要是他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吧。”

但奥托觉得用马赛尔和自己做对比，就是在侮辱自己。

不过做叔叔的，自然要理解理解。

而尼可拉斯眉头皱得更深，他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