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意识到。

大姨妈所得到的东西，所获得的快乐和成长，都在奥托的算计中。

“你难道......”萤火虫看向奥托，“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你把大姨妈，把塞西莉亚大人......”

把我。

“当做你手里的棋子，肆意玩弄她们的命运。”

肆意玩弄我的命运。

“照你说的那样。”

“大姨妈和塞西莉亚大人，以为这是自己因为巧合而获得的快乐，却不知这一切在你的算计，就像，就像......”

“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雀一样。”

萤火虫冷声说道。

她能想象到，大姨妈和塞西莉亚大人肩并肩坐在这里，看着下方美丽的世界，就像笼中的鸟雀看向外面。

令人期待，却无法触及。

而看着萤火虫，奥托缓缓地点了点头。

“嗯，我是塞西莉亚的笼子。”

“无论是德丽莎，还是塞西莉亚，都是我的笼中鸟。”

萤火虫有些没想到。

奥托居然直接承认了。

果然狗托不是人。

“不仅仅如此，无论是她们，亦或者是所有的女武神，都是我的笼中鸟。”

奥托缓缓说道。

“但是。”

“只要我这个笼子还在，那笼子外的一切，都不会伤害到她们。”

笼子并不仅仅能将小小的生灵关在其中。

还能隔绝笼子外的危机。

奥托很清楚，有许多女武神，都是被天命庇护着，给她们极好的待遇。

要知道女武神中不仅仅有人工圣痕的实验对象，还有那些拥有天生圣痕的女孩，她们无一例外都拥有着极高的价值，如果没有被天命庇护，其他野心勃勃的组织和国家绝对会对她们出手。

而只要奥托还活着一天，那些鼠辈就不敢对女武神们动手。

即使是德丽莎即位，也只敢对外公布，奥托前主教是出去旅行。

萤火虫看着奥托。

她突然不想再说些什么。

“呼。”

萤火虫眺望远方，然后抬起右手，向奥托遥遥伸过去。

玉葱般的物质晶莹剔透，让奥托不由想起昨晚到早上的经历。

这双手，捏断过自己的手指，掐断过自己的脖颈，抓破自己的皮肤，弄得自己只能把她反剪到身后。

奥托缓缓走上前。

他来到萤火虫面前，抬起手，仿佛要握住萤火虫伸出的手。

但萤火虫却抓住了他的衣领。

湛蓝色的眼眸看向奥托。

“我说过的。”

萤火虫死死地抓住奥托的衣领。

她的身体向后倒去。

倒向那碧蓝的天空里，像是要在云间休憩。

【那要是你呢？我要是和你做了对不起琪亚娜的事情，你会怎么教训你自己？】

【要是有那个时候，我会拉着你从天命空岛上一起跳下去。】

奥托脑海里，浮现出当初和萤火虫的对话。

萤火虫没有使用一点力量，但奥托的身体，像不受控制一样，向前倾倒。

尽管他只用一扯，就能将萤火虫抓住。

他没有这么做。

于是。

薪炎律者和天命主教一同于天命总部坠落。

白色和金色的长发顺着狂乱的气流飘舞。

破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奥托注视着抓着自己衣领的女孩，湛蓝色的眼眸透着平静和释然，她没有动用一丝崩坏能，作为空律的她没有减少下坠的势能。

她承诺过的。

她也做到了。

而奥托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两人的姿势在空中转换，和昨晚到白天不同。

奥托在下，萤火虫在下。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狂暴的风声却阻止着他声音的传播。

他也没有使用一丝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