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了乔伊斯的耳朵里。

乔伊斯猛地睁大眼睛，在这一刻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身体如坠冰窟，连血液都好像被冻结。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实验室入口。

而一身白衣的天命主教安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脚边，倒着两位跟着乔伊斯一起来的支配律者。

奥托注视着面前的支配律者，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他摊了摊手。

“怎么？没听清吗？没听清我可以再说一遍。”

“你的名字是???·???。”

乔伊斯的眼神略微涣散，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原本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名字，居然会再次出现在他耳朵里。

但是，面对着这位天命主教，他握紧拳头，没有像之前那几次那样直接自杀，而是无比认真地说道。

“我不认识叫那个名字的人。”

叫那个名字的人，早就死了。

死在1952年爆发的第一次崩坏中。

“呵。”

奥托轻轻一笑。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然后缓步向前踏出。

他进一步。

乔伊斯退一步。

而很快，乔伊斯的背部，碰到了墙壁。

他已经退无可退。

奥托则是站在“特斯拉”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当人类成为律者后，她们会诞生新的人格，那人格被称为律者人格。”

奥托述说着好像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在1952年，柏林爆发第一次崩坏，第一律者诞生。”

“随之而来的，是第一律者的律者人格诞生。”

而乔伊斯皱起眉头。

“奥托，你和特斯拉，都是觉得我是乔伊斯的律者人格？”

“不不不，我并没有这么认为，不过，请不要打断我说话。”奥托微笑道，“总之，在那次崩坏中，有人成为了第一律者，而他的律者人格，就那么诞生了。”

“不过，在第一次崩坏中，我们天命本来是想直接击杀在崩坏灾难中的第一律者。”

“但是当时的那个律者，居然没有展露破坏的欲望，甚至下意识地用能力去修复崩坏造成的破坏。”

“甚至蝴蝶跌落到他的指尖，都修好了它的翅膀。”

“你知道吗？当时我刚知道这事的时候，真的很惊讶，不过天命很快就将昏迷的第一律者回收。”

“奥托，你说了这么多没用的话，是想做什么？”乔伊斯冷冷地打断了奥托的话。

“请让我说下去。”但是奥托冰冷的眼神让乔伊斯无法动弹。

“回收后醒来的第一律者尽管失去所有记忆，像一张白纸一样，但他非常优秀，优秀到我甚至想要他当我的继承人，他有着一颗赤忱的心，等我完成夙愿后，将这个世界交给他，我其实是放心的。”

“而我曾经以为，这样为了人类而战斗，为了人类而死的第一律者，是第一律者的人类人格，而不是那个暴戾并且一心消灭人类的律者人格。”

“但是，随着我对律者的研究加深，我却发现了一件事情。”

“律者的律者人格，并非无法改变，也并非无法交流。”

芽衣拥有的雷律小姐人格，符华家的识宝，都是能够交流，甚至改变她们。

某种意义上，女王其实也并非不可改变。

“那么！我大胆假设，要是当初苏醒的那个第一律者，是失去记忆的律者人格，是不是也有可能的事情?”

柏林第一次崩坏死去的无数人，创造出一个奇迹。

奥托挺直身体，目视着靠着墙的乔伊斯。

前者微笑。

后者面若冷霜。

“像一张白纸的律者人格，因为周边的影响，爱上这个世界，爱上人类。”

就像识宝被符华记忆整得以为自己就是符华。

“而最终，第一律者的律者人格为了人类战死，并且将火种传递下去。”

本该消灭人类的律者人格守护着人类，而本是人类的人类人格......

奥托不由咂舌。

崩坏意志还真是恶趣味啊。

“瓦尔特·乔伊斯毫无疑问死了。”

本主教干的。

“而你。”

“自称瓦尔特·乔伊斯的你。”

“毫无疑问，就是诞生出名为【瓦尔特·乔伊斯】的律者人格的，人类人格。”

面前的乔伊斯，就是第一律者的人类人格。

“而你之所以一直自称瓦尔特·乔伊斯，是因为作为人类的你，嫉妒瓦尔特·乔伊斯，你羡慕他的光辉，憧憬他的事迹，而你又觉得，你比他强。”

一个嫉妒律者人格的，人类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