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在这个时候，祂已经能够磨灭自己那最后一抹顽固的人性。

右手打了个响指。

培养舱爆开，绿色的培养液流了到处都是，但是破碎的玻璃，没有划伤K423任何一寸肌肤。

因为，【天启】要亲手扼杀自己的月光。

【天启】一跃而起，祂站在破碎的实验舱里，双目迷蒙的K423睫毛微动，樱润的小嘴往外吐着培养液，对【天启】的动作产生反应，她扭过头，宛如蓝宝石般的湛蓝色眼眸看向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眼神透着迷茫，仿佛刚破壳的雏鸟。

【天启】能够感受到自己残余人性的悸动，明明只剩下最后一丝人性，却比之前的反应更加强烈。

前所未有的强烈。

因为，在湮灭人性的道路上，每一次磨灭一点人性，神性得到增强，可却也不断刺激着残余的人性。

但终究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人性的反抗即使会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峰，也此之后也会被潮水般的神性吞没，这终究只是昙花一现的反抗，人类是无法抵御进化的诱惑。

而看着无法动弹的K423，天启伸出双手，伸向K423那纤细的脖颈。

只要轻轻一扭，她柔若无骨的脖子就会被扭断。

只剩下神性的天启，将成为真正的神祇。

甚至，祂也不需要从崩坏那里得到的权柄，现在近乎神明的祂能够感觉到，区区崩坏的权柄，是在削弱自己的神性，压制自己本来的力量。

我，天启，可是拥有虚数和量子的特性，根本不需要什么崩坏的权柄。

而天启终于明白。

为什么当初，夺取崩坏权能后的自己，才能在那具身体中醒来。

因为没有崩坏权柄削弱身体里的神性，那时候自己的人性就会被神性湮灭。

修长的十指动作缓慢，并不急躁，在这值得庆贺的时刻，自然要注意仪式感。

奥托是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

修长十指终于触及那白皙的脖颈，但并未掐住，而是顺着雪白的肌肤，滑到肩膀，来到腰肢，轻轻地将其揽住。

奥托轻轻地抱住K423。

好似担心一用力就会将其扭断。

即使少女身上全是粘稠滑腻的液体，但奥托也丝毫不在意，他轻轻地抱着K423，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K423体内的心跳。

两个心脏，隔着两具身体，交相辉映般地跳动着。

闭上翡翠色的眼眸，奥托温柔地说道。

“能见到你，真好。”

“唔......”

刚刚诞生的少女只能发出本能的唔呜声，但奥托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地拍着少女的雪背。

“别怕，有我在。”

奥托柔声说道。

接着，他轻轻的松开少女腰肢，双手撑着后者的肩膀，将两人贴在一起的身体分开，然后仔细地打量着少女，他轻轻拂去少女脸上黏稠的培养液，然后在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尽管有无数事情想对你做，不过，还是等回去之后，再做个尽兴吧。”

奥托笑眯眯地说道。

而好似本能一般，少女的手指钩住奥托的小臂，在奥托注视少女的同时，少女迷蒙的眼神同样也在看着奥托。

“ba......ba？”

少女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呦，这可不兴说。”

这是会被举报?举报的。

“不过嘛，也不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叫我了。”

奥托想起某些事情。

嘴角带笑。

此间之乐，不足与外人道也。

或许在番外和加料版可以道。

而好似刚才的称呼耗尽少女所有的体力，本就迷离的双眼闭起，软绵的身体倒在奥托怀里，少女沉睡过去。

“呵。”

奥托轻轻一笑。

他轻轻地将少女抱起，然后从培养舱里的残骸出来，仔细地擦拭着少女身体。

“呼。”

等做完这一切后。

他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

因为他的神性并没有散去。

那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神性依旧在冲刷着孤舟一般的人性。

而他现在不是【天启】而是奥托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他的人性在回光返照，被不断刺激的人性在湮灭前的最后一刻反弹，宛若飞蛾一般扑向薪火。

逐火之蛾终究会被火焰点燃，奥托终将成为【天启】，反弹的时间会很短暂。

但足够使用。

怀里抱着K423，下一瞬间，奥托来到月球，在这里有爱莉希雅和识宝的休眠舱，而他站在月球上，抱着自己的月光，注视着被昏暗笼罩的蔚蓝世界。

奥托畅快地笑起来。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