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波尼亚注视着这张脸，她伸出手，抚摸着男人的脸颊，手上的触感是那么的陌生，但在这外表之下包裹的灵魂和精神，毫无疑问，就是她所认识的“爱莉希雅”。

所以说啊，爱莉希雅的确有理由恨奥托。

现在的奥托，才是英桀们的“爱莉希雅”，她们根本不需要所谓真正的爱莉希雅。

“身为高尚者的英雄，为什么要为卑劣者的幸存牺牲生命？”

阿波尼亚说道。

这便是她的态度，而她因此感觉到不满。

阿波尼亚是博爱，但她只爱着该爱的人。

“高尚者，我吗？”奥托微微一笑，“但我觉得，除我之外的你们，才是真正的高尚者。”

自己。

只是谎言而已。

“是你拯救了我们。”

阿波尼亚认真地说道。

“是你将那纷乱的命运之线斩断，让我们有着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

“我们赢了吗？”

无论是格蕾修远走星空，还是阿波尼亚献身乐土，亦或者爱莉希雅陨于凯文，都是为着同一个目的。

她们都希望人类有美好的未来。

但现实是残酷的，并非付出，就能收获到什么。

“人类败了。”

奥托又一次说出结论，他的话语就像一把利刃，准备捅进每一位英桀的心中。

“但是，就是因为你们的努力，才成功将这场战役延长到五万年后的现在。”

“现在，和崩坏的二回战，我们会赢。”

这局，我会赢。

“五万年后......”

阿波尼亚察觉到奥托话里的重点。

“现在，是五万年后吗......”

五万年，说得好像非常轻松，但阿波尼亚，却感觉到其中的沉淀。

“嗯。”奥托点了点头，“逐火之蛾战败，不过我在其他人临死前，将她们救下，然后放进休眠舱里。”

“现在，距离逐火之蛾战败，已经过去五万年。”

“而我真正的名字，是奥托·阿波卡利斯，阿波尼亚你叫我奥托就行。”

向老古董述说着这个时代的事情，而阿波尼亚歪过头，看向趴在奥托右腿上熟睡的格蕾修，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吵醒她。

又或者说格蕾修和帕朵菲莉丝实在太弱了，所以没办法很快从休眠中醒来。

“那格蕾修呢？”

阿波尼亚爱怜地抚摸着格蕾修的脸颊。

她是将格蕾修当作女儿。

尽管她连一个男人都没有触碰过，但那与生俱来的母性，让阿波尼亚带给格蕾修母亲一般的感觉，所以格蕾修非常喜欢阿波尼亚。

不过，阿波尼亚的脑袋动了动。

她枕得有些不舒服。

“方舟离开地球后，我把格蕾修带回地球。”

奥托解释道。

“人类不需要去寻找新的家园，至少现在不需要，用千劫的话来说，那只是懦弱者夹着尾巴逃出本该守护的地方。”

“我们诞生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家，哪里有让我们离开的道理。”

当然，说是一回事，自己做又是一回事。

奥托很清楚。

要是自己被崩坏意志逼到绝境，他还是会将琪亚娜她们送到其他安全的世界。

尽管这可能会让琪亚娜她们恨自己。

“是吗......”阿波尼亚注视着格蕾修天真的睡颜，在送她上方舟的时候，阿波尼亚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她，却不想两“母女”在这五万年后的世界再次重逢。

“能和我说说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阿波尼亚收回目光，她看着奥托。

“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你现在的外表，以及......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你，爱莉希雅和奥托，到底哪个是真实的。”

“这些你能告诉我吗？”

“如果你愿意花时间听我说的话。”奥托微微一笑，他拍了拍阿波尼亚的肩膀，“但我们可不能让这两个女孩着凉。”

阿波尼亚会意，她站了起来，然后目光扫过她刚刚枕过的地方。

“你现在是男性？”

“你不是能感觉得出来吗？”

奥托笑着说道，他站起来，将帕朵菲莉丝抱起，猫咪小姐的身体有些冰凉，但非常轻，而那纤细的腰肢好似极具弹性。

是个膝盖能够轻易碰到肩膀的女孩。

自家琪亚娜是做不到的，但萤火虫却可以做到。

大概是因为自己对琪亚娜下不了狠手吧。

至于萤火虫，战场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