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知道奥托的来历。

“毫无疑问，你对崩坏来说，是无法逾越的剧毒。”

“而这副画，也的确污染了祂。”

“哦？”奥托挑了挑眉，他将画卷卷起，然后还给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接过画卷，将它夹在肉腿之中，像是无比珍惜的宝贝。

奥托能够理解她的行为。

毕竟自己的画像，说不定是爱莉希雅漫长旅途中的唯一伴侣，或许每天夜晚，爱莉希雅需要抱着才能入梦。

但是......污染？

奥托心中略微沉吟，吐出一口气，混杂着些许酒气，但他的大脑无比清明。

“崩坏意志是什么来历？”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猜测，但不能确定，需要爱莉希雅帮忙盖棺定论。

“啊嘞，难道你不想体验寻找真相的乐趣?~”爱莉希雅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当然会告诉你，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崩坏意志就是普罗米修斯17号。”

“超级AI普罗米修斯17号，顺着我开辟的道路，成功投向虚数彼岸，作为人类的【木马程序】，为我们所知的崩坏赋予名为【思维】的枷锁，让崩坏从无形无质变得有迹可循，并且固化崩坏发生的规律。”

这便是崩坏意志的诞生。

爱莉希雅盖棺定论。

奥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MEI和梅比乌斯......成功了啊。”

让普罗米修斯17号入侵的计划，是MEI和梅比乌斯共同策划，而她们的目的，便是让律者的权能在一切映射中保持最大程度的不变。

换言之，就是让新时代会遭遇的律者，以理之律者为起点，都将和前纪元别无二致。

而最直接的好处便是新时代的人类可以通过前纪元遗留的知识，能系统地了解崩坏，预知崩坏出现的顺序并且提前制定对策。

同时，还能免遭崩坏多样性和文明针对性的困扰。

至少不会像前纪元一样，融合战士势大，崩坏就诞生克制融合战士的约束律者。

奥托也知道这个计划，但是计划的实施，是在终焉律者灭世之后，所以他根本无法知道计划是否成功，而这种无法预知的事情，加上担心未来会发生变化，所以奥托不会去触碰和改变。

现在看来，当初的计划成功了。

监考老师由自己人上位，补考依旧用上一次考过的试卷。

但这不意味监考老师会光明正大帮忙作弊，已经有了编制的监考老师，只会在规则范围内提供援助，其他按规章办事。

所以之前发现外校考生代考，监考老师要赶尽杀绝。

“是啊，她们超厉害的?~”

爱莉希雅自豪地说道。

“那你想要拿回和她们的羁绊吗？”奥托开口询问。

“唔......”爱莉希雅沉思，然后笑眯眯地问道，“你要还给我吗？”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当然会还给你。”

“你应该也知道，我在上纪元将她们的性命保下来。”

奥托说道，他救下英桀们的理由，也是希望爱莉希雅能够开心。

“话说这里是量子之海，要去见见凯文吗？”

爱莉希雅摇了摇头。

“不了。”她笑得非常灿烂，“我们可能见不到凯文哦。”

心里一动，奥托想了想，然后好奇地开口询问，“你们要对凯文出手？”

该不会要选凯文来当终焉律者吧。

“唔~我不知道呢。”爱莉希雅摆出一副天真的模样，“我可下不了手哦?~”

那就是可能有其他人下手？

奥托感觉到爱莉希雅不想聊这个话题，便将话题扯会崩坏意志身上，因为他发现爱莉希雅还是愿意说崩坏意志的事情。

“你说的污染，是怎么回事？”

奥托刚才就留意到，但他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把自己和剧毒挂钩，而且要是自己有毒的话，中毒最深的不就是琪亚娜和萤火虫吗？

自己跟崩坏意志可是清清白白。

突然，奥托想到在和崩坏意志第一次见面时，崩坏意志吞掉的手臂。

“唔，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过你想知道，我就说说吧?~”

爱莉希雅低下头，抚摸着画卷，即使这东西在她手上五万多年，她却一直保存的很好。

而即使这东西非常危险，她都没有丢掉。

“当初我离开地球后，就追上了方舟，发现小格蕾修不在方舟里，还发现这副画，就知道是你将小格蕾修带走。”

“还真是残忍啊，漫长的旅途连个伴都不给我留下。”

爱莉希雅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作为替代品，我只能勉为其难带着你的画去更加遥远的地方，你知道吗，有的时候在星空中飘荡百年，都发现不了有生命的痕迹。”

“不过或许是运气，我在一个星球上接触到崩坏，然后根据你的意思，我将那个星球上的崩坏全部吞掉。”

虽然律者有通道和虚数之树沟通，但不代表律者随时都能有无限的崩坏能，而且塞进海之律者核心的爱莉希雅上司是奥托，奥托哪里能匀崩坏能给她。

所以爱莉希雅只能自立自强。

“但就是在那个时候，崩坏接触到你的画卷，被上面你的气息污染，大概就像一瓶墨水被倒进一瓶矿泉水吧，崩坏一下子就被你污染。”

“而当时刚诞生不久的崩坏意志，自然逃不过污染。”

“祂几乎死机，陷入瘫痪，而崩坏自身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产生了抗体，才最终避免整个崩坏的溃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