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芽衣死之前，还在想着我，她对我说，愿你前行的道路有群星闪耀。愿你留下的足迹有百花绽放。你即是上帝的馈赠，世界因你而瑰丽。”

萤火虫将芽衣的话复述一遍，奥托面色有些古怪，因为他觉得芽衣好像说不出这种话，总感觉有点爱莉希雅的味道。

“芽衣说不出这种话。”萤火虫述说着，“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学来的。”

“那等再次见面的时候，你去问问她。”奥托突然说道。

而萤火虫低下头，看着奥托，她嘴唇动了动。

“如果能再见到她，我会的。”

“呵。”奥托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我其实不该和芽衣说我和你的事情。”萤火虫有些伤感地说道，“如果不说的话，或许她能走得会更加轻松。”

“那时候芽衣一定很痛吧。”

“但我不想骗芽衣。”

“嗯。”奥托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奥托。”萤火虫突然叫奥托的名字，“我不会爱上你，我也不会和你结婚。”

“我知道。”这种事情，他早就知道。

“奥托，我可能偶尔会脑子一抽对你敞开心扉，我可能被你强吻的时候会懒得躲，我可能会在你的逼迫下给你生下更多的孩子......”

“我知道。”这种事情，他也早就知道。

不过本主教也不至于做出逼迫这种事情吧......

“但是，在能够坚强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对你敞开心扉，在被你强吻的时候绝对不会踮起脚扬起脖子，我给你生的孩子名字都必须由我来取。”

“这是我对芽衣的承诺。”

“所以，奥托，以后当我要忘记承诺的时候，你要帮我记起来。”

“嗯。”奥托点了点头。“我会的。”

“不过当你对我敞开心扉的时候，我会用力抱你，当和你接吻的时候我会低下头。”

奥托笑着说道。

他枕在萤火虫大腿上，抬头看着萤火虫精致的下巴，和那樱润的嘴唇。

“那么，你现在坚强吗？”

萤火虫没有看着奥托，而是看着那把染血的涤罪七雷。

“我......很坚强，至少现在在这里很坚强。”

萤火虫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

“是吗？”奥托笑了笑，“但我没有你那么坚强，我可是亲手干掉了我培养的女武神们，所以......能抱抱我吗？”

奥托艰难地坐起来，身体各处传来剧痛，他和萤火虫相对而坐，苍白的脸上微笑依旧。

他张开臂膀。

萤火虫沉默地看着他。

但奥托保持着自己的动作。

“狡猾。”

萤火虫小声嘟囔了一句。

她挪动臀儿，坐在奥托的大腿上，和奥托拥抱在一起。

两人身体紧贴，无比契合。

萤火虫低下头，将下巴靠在奥托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不满地说道。

“真狡猾。”

“呵呵。”但男人只是轻轻一笑。

他向来就是狡猾的男人。

或许现在更加需要拥抱的，是萤火虫。

抱着萤火虫，虽然萤火虫的体重让自己本就糟糕的身体剧痛起来，但是奥托却微笑地看着世界的色彩渐渐褪去。

世界，要毁灭了。

“和你一起看着世界毁灭的感觉，不赖。”奥托笑着说道。

“......简直糟糕透了。”

即使世界毁灭，萤火虫依旧嘴硬。

或许这样的她永远都不会改变。

-

量子之海的世界泡中。

闭着眼睛的金发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翡翠般的眼眸仿佛一汪古井不波的泉水。

“醒了？”耳边响起妖精惊喜又有些遗憾的声音。

但男人并非对妖精做出回应。

而是抬起右手。

抬手的动作并没有先前痛苦的感觉，这具身体强而有力，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在床榻上鏖战天命所有女武神，都绰绰有余。

而他的眸光穿透世界泡，从量子之海，看向某个不可直视的存在---虚数之树。

现在。

自己应该做得到。

奥托·阿波卡利斯向那虚空中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某种东西一样，握紧右手。

握紧的右手里没有抓住任何东西。

但是奥托的右手，却泛起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