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沉思，爱莉希雅之前其实透露了很多情报给自己，就比如，崩坏意志其实是被污染了两次。

一次是爱莉希雅带走的画卷，画卷上有着【天启】的残留，崩坏接触后被污染，但是崩坏的自我修复能力，修补了这次污染，让崩坏意志恢复如初。

第二次则是在和崩坏意志争抢权能的时候，崩坏意志吞掉自己的一只手臂。

高位存在的渣滓对低位存在来说，或许是剧毒。

奥托本体是虚数和量子的残渣，可以说是虚数和量子的孩子，又可以说是虚数和量子的分身，但无论哪种解释，奥托都是崩坏意志更高位的存在。

本来崩坏意志只是想兢兢业业地维护考场和谐，结果遇到她惹不起的存在，别说身体被弄得乱七八糟，连思想都被洗脑，和被奥托压制五百多年的虚空万藏一样，这两姐妹里里外外都被染上奥托的颜色。

但是。

第一次污染的时候，崩坏自我修复，那第二次污染，崩坏......会不会同样能自我修复？

现在没有，或许只是时间问题，崩坏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自我修复。

那崩坏意志一直盯着本主教，可能除了私怨之后，还有着一个原因......

祂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

祂不想改变，祂也不想被崩坏自我修复。

但对崩坏来说，崩坏意志毫无疑问是出现BUG，自我修复虽然可能会迟到，但不可能不来。

想摆脱自我修复，就只有一条捷径可以走---

那就是把本主教彻底吞掉。

吞掉本主教，实现崩坏意志的补全，从而跃身于更高位的存在，崩坏的自我修复自然不会影响到崩坏意志。

嘶，和虚空万藏一样，这两姐妹怎么都馋本主教的身体。

虚空万藏也是根据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制成，和崩坏意志的确称得上是姐妹。

而奥托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

那......如果自己一直防守拖时间的话，那只要拖到崩坏的自我修复到来，本主教是不是自动获胜？

嘶！

奥托又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讲武德，但是真的有用啊。

唯一问题就是实施并不容易。

而且奥托并不想这么做，等以后和崽崽说起爸爸的伟业，难道要告诉崽崽说他爸爸以前当缩头乌龟当着当着就赢了？

但是，理性却告诉奥托，这是最优的选择。

因为自己和崩坏意志争斗，会波及到琪亚娜她们，这是奥托绝对不想看到的事情，即使奥托其实有能力复活，但说不定崩坏意志会做什么手脚导致无法复活。

如果带着老婆们出去避风头，还能当是度蜜月，说不定在比翼多飞的时候，就能听到崩坏意志暴毙的好消息。

奥托理性和感性相互交织，想避风头，他就得带着全世界的人一起，因为琪亚娜这些女孩绝对不允许她们自己抛弃人类逃跑。

“唉。”

奥托叹了一口气，他不再思考这种事情，因为崩坏意志怎么可能会放着自己去避风头，越是临近自我修复的时间，祂只会更加疯狂。

疯女人还真是惹不起啊。

他看着手背上的圣痕，思绪沉进意识空间里，说起来他意识空间里同样有个疯女人。

嗯，如果让芽姨知道萤火虫被本主教搞大肚子，她的确会疯的。

在意识空间里，芽姨坐起地上，和萤火虫大大咧咧的坐法不同，她的姿势更加优雅，即使这里只是她一个人，也好好地遮挡住身体。

但是芽姨的脸上却带着一些苦闷。

因为之前她好像听到了......天命？

天命，奥托。

芽姨有种被死去的记忆攻击的感觉。

总不可能在前纪元也有叫做“天命”的地方，然后里面正巧有个叫做奥托的人吧？

果然自己是被羽渡尘袭击了吗......

“小识，是你又调皮了吗？”

芽姨试探地向这片白茫茫的空间询问。

“呵。”但是她却听到一个笑声在这片空间里回响。

奥托可没想到识宝居然给自己背了黑锅，不过现在爱莉希雅不在身边，自己也准备回家，那就没必要晾着芽姨，不然她以后告诉萤火虫，萤火虫不给自己摸尾灯那可怎么办。

“雷电芽衣。”

带着笑意的声音点破芽姨的名字，芽姨端坐起来，用手和头发遮挡住丰腴的身体，到现在这地步，她也没有再认为这里是地狱。

显然，这是某个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而她不知道对方是敌人还是朋友，但这种没有经过自己允许就把自己关在这里，芽姨先入为主地将其认作是敌人。

芽姨面色不善看向周围，却依旧没有看到能被称为人的生物。

藏头露尾，不是好人。

当然她并不认为是奥托，毕竟奥托多年前就被自家萤火虫弄死，之前出现了个奥托脸的金毛杂碎，还以为是奥托，结果是虚空万藏在用奥托的魂纲身体。

奥托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什么人！”芽姨厉声地说道。

“不要心急嘛，我对你并没有恶意。”话语里的笑意依旧，“芽衣阿姨，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奥托顿了顿。

“你想和琪亚娜重逢吗？”

芽姨沉默下来，她的眼眸泛起波澜。

她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搞事，也找不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但对于那个名字，她魂牵梦绕，即使是在睡梦里，她也渴望着和萤火虫重逢。

“我想。”

她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