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是可可利亚啊。

可可利亚是三四十岁的成熟女性，而这具遗体......大概只有三四岁？

尽管她们的确有相像的地方，但顶多只能认为她们有血缘关系。

但是大鸭鸭却眉头皱起，她仔细地端详着遗体的面容，好几分钟后，鼻子颤了颤，吸了吸气，然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开口。

“终焉！？”

你这鼻子怎么闻出来的终焉味道啊。

奥托怀疑乌拉尔的银狼莫非是条狗，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这具遗体上的确有终焉的痕迹。

而大鸭鸭的身体剧烈摆动了两下，她退后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用悲伤的眼神看着这具娇小的遗体，她可是和某位终焉律者并肩作战过，合力战胜某个不可战胜的对象，自然对终焉的一些能力不陌生。

她悲怆地开口。

“可可利亚妈妈死了......”

事到如今，她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

她扭过头向还被蒙在鼓里的小鸭鸭解释道。

“这就是可可利亚妈妈，她受到终焉之力影响，个人的时间向前回溯，变回她小时候的......”

“不是哦。”然而奥托却打断大鸭鸭的话，虽说大鸭鸭的思路没什么问题，但过程却相反了。

大鸭鸭和小鸭鸭疑惑地看过来，奥托索性给两人解释了一下。

“终焉之力虽然涉及到时间，但时间的变化不仅仅有过去，还有未来。”

“而因为我的存在，想要逆转时间就必须通过我，一切会影响到我的时间更改都会被我洞悉。”

毕竟奥托的本质是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

就算残渣也是从本体里出来的啊。

“就算是崩坏，只要是涉及到过去的时间，即使是作用在一个人身上，也没有办法改变。”

“所以这并不是可可利亚的时间被逆转，她的时间是被向前推进。”

这让大鸭鸭更疑惑了，按奥托的说话，可可利亚妈妈未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怎么逆生长了？

她寻思可可利亚妈妈和梅比乌斯也没关系啊。

奥托继续解释道。

“拥有终焉之力的某个存在对可可利亚下手，她的时间被向前推进，由中年力盛，变得垂老迟暮，迟暮再迎来寂灭，寂灭中焕发新生，新生奔赴年轻，年轻又爬上中年，以此向前不断循环。”

可可利亚只是普通人类，她的寿命是有限的。

奥托能感知到，可可利亚被向前推进的时间大概是一万年。

有点东西。

而在她死后，推进的时间又让她像转世一样得到新生，但在百年里又重新回归寂灭。

上百次的轮回就发生在这具躯体上。

“将现在的她称为可可利亚其实并不准确，硬要说的话，这是轮回过一百多次的女孩，而她的某一世便是可可利亚。”

“就算我将她复活，醒来的也不是可可利亚，而是一个全新的人。”

奥托大概能猜到可可利亚的绝望，因为她在死亡之前大脑还是清醒的，她或许是怀着绝望的心情看着自己的身体瞬间衰老。

还真是厉害啊。

奥托不由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攻击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如果是萤火虫挨上一下，萤火虫就会变成一个一万岁的老女人。

这别人多挨几下，那自家符华不就没有年龄劣势了吗？

两只鸭鸭沉默下来。

其实奥托能把尸体的时间重新逆转一万年，但是他觉得现在这样就不错，是个符合可可利亚的结局。

自己给过她机会，但是她没有抓住。

而大鸭鸭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幼小女孩的脸颊，她叹了一口气。

是个符合可可利亚妈妈的结局。

但她和可可利亚终究还是有感情的。

一旁的小鸭鸭同样一副悲怆的表情，银灰色的眸子闪烁，而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她朝包裹遗体的布料伸出手。

这团布料其实是可可利亚本来的衣服，对于幼小的孩童来说实在是太大。

而只推进了可可利亚的时间，包括衣服在内的其他东西却没有被影响到，奥托有理由怀疑对方是在炫技。

小鸭鸭则是从那团衣服里拿出可可利亚的通讯终端，但是她按了按，已经无法开机，而奥托瞅了一眼，向小鸭鸭伸出手。

小鸭鸭将终端放在奥托手上，而奥托轻轻一拍，便重新还给小鸭鸭。

“留着做纪念吧。”

奥托说道。

他修好了可可利亚的通讯终端，至于修理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让通讯终端回到它还没坏的时候。

虽说他也是在炫技，但可惜这里没有合适的观众，让他有点索然无味。

“嗯。”小鸭鸭点了点头，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通讯终端。

终端并没有设置密码，而屏保是之前【伏特加女孩】庆功宴的合照，这张照片被萝莎莉娅发到【伏特加女孩】的账号上，她一直没有忘记可可利亚，可可利亚妈妈可能忙得把她们忽略了，说不定等她们变成世界级的明星时，可可利亚妈妈就能看到她们。

事实上，可可利亚的确很关注她们，还专门把她们的照片保存下来。

小鸭鸭突然有些无力，险些拿不住手里的通讯终端。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萝莎莉娅她们，关于可可利亚已经死的事情。

还是说......要一直瞒着她们？

等她们自立后，再编一个绝症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