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若有似无的距离,短短的,这么说道:
“......并不是、您。”
然而——
在召唤后用于维持肉体,此外还根据进行战斗等逐渐消耗的那些魔力,全部都由御主承担。
进一步说的话,对从者而言御主是他们在“现世的依靠”。
被召唤的英灵,以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类——御主为枢纽才得以留在现世。
可如果失去了御主呢?
显而易见,从现世消散。
昏黄的月亮被黑云遮盖,高楼大厦的黑影像是墓碑一样插在大地上。
静谧离开了老旧的公寓,在冬木的夜晚漫无目的的游荡,等待着最终时刻的到来。
——我到底再做什么呢。
杀了。又一次。又杀掉了。
因为想著“这次一定可以”。
肤浅透顶的我。杀死所有接近的人,以毒存在的我唯一一个愿望——即使碰触我,不会死,不倒下,还能浮现微笑的某个人。
是我太急躁了吗。想著在得到圣杯前,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或许可以。
还是说。是我不正常吗。
明明就不可能有碰到了我还能够保有性命的人。
即使是强韧的幻想种,我也能杀掉。现在我的身体,比生前时的毒还要强烈。宝具。我的存在方式现在做为英灵,以这种型态得到了升华。
所以,我的愿望无法实现。
我杀了身为我御主的他,所以,已经得不到圣杯了。
已经只能等待消灭了。
“这一个我”化为云雾,只留下愚蠢和遗憾的记忆送至英灵之座。
只要没有单独行动的技能,一但来自御主的魔力供给中断,从者很快就无法维持自己的身体,终将消失。
可是——不想死。
不想消失。
明明愿望还没有完成。
直至死亡为止都能够做着的那份美梦、隐藏著的微小的思念。
然而身体变得虚浮起来,脚步也开始打滑,跌跌撞撞的、像是幽魂般,一道曼妙的黑影,行走在无人的夜街。
......
“有从者靠近。”
后排的阿尔托莉雅平静的吐出事实。
古井无波的圣青色双眸,似乎没有任何事能让她动容。
从者与从者之间,只要靠近到一定的距离,就能够相互感应。
但也只能感应到存在,不能判断具体状态。
叶悠停下车,面庞严肃,
“这么快就来了。能判断是什么阶职吗?”
“不能。”
阿尔托莉雅平静说道。
“怎么办?叶悠先生。”爱丽丝菲尔紧张的看向叶悠。
想要去圆藏山,就必须穿过这座城市,或者徒步跨过山峰。
“你们先下车。我去看看。”
“不行,这太危险了!”爱丽丝菲尔道:“魔术师对上从者,毫无胜算。”
叶悠摇了摇头:“我跟你们在一起才危险。为了避免滋生事端,参战的御主,是不会对其他魔术师出手的。”
“言之有理。我们在一起,反而会先一步暴露叶悠。爱丽,我们下车吧。”
骑士王冷静的判断局势,先一步下车,来到副驾驶车位旁,拉开车门。
爱丽犹豫的看向叶悠,迟疑不定。
“爱丽,下去吧。我过去看看情况,你们跟在后面。保持一定距离。”
“明白。”
说着阿尔托莉雅拦腰抱起爱丽丝菲尔跳起来,跃到楼顶。
强大的反作用力,在地面踩出一道深坑。
爱歌送的平安符挂在叶悠胸前,叶悠又取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玩偶,摆在车内的祭坛上。
同时将魔术礼装·夜笠,穿在身上,这是一件黑色大衣,布满结界的魔术礼装在防御性能上,比橙子那套更加出色。
如果当时与青子对决的橙子,穿上叶悠的夜笠,胜负未可知。
叶悠重新启动车子,沿着Lancer指示的方向行去,而阿尔托莉雅则带着爱丽在大楼之顶奔行。
圣青色的瞳孔注视着叶悠的车辆,始终保持一条街的距离。
叶悠轻握住方向盘,凝视着前方,路灯照射下的无人街道有种冰冷恍惚的质感。
虽然说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对其他魔术师出手的可能性极低,但也并不能排除疯子。
而疯子...魔术师中最不缺的就是疯子。
就在叶悠警惕的行驶着小轿车,设想接下来的各种情况时,出现了他怎么也无法预料的一种可能。
一个娇俏的黑影,倒在前方的路灯下。身体若隐若现,就像晨雾般,仿佛一眨眼就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