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垃圾一般的东西罢了,都不值得他多看几眼。
他直接无视姜华的问候,越过他,伸手去抓容貌有几分秀丽娇俏的姜依。
在家养伤这么多天,他好不容易出来兜兜风,难得在路边看到一个有几分姿色的美女,他彻底按捺不住了。
自从上次被刚外加下面的小兄弟怎么都支棱不起来之后,他的内心一直隐藏着一股深深的惶恐,整个人都变得愈发狂躁不安。
尤其是在家的这几天,见不到女人,身边整天都跟着人高马大的保镖,天天看着对方那阳刚的肌肉,那挺拔的身姿……
内心竟然涌现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当夏荣泽意识到自己内心出现了这样危险而可怕的苗头的时候,他整个人是无比惊恐,差点崩溃!
不,这不可能!
我夏荣泽怎么可能……
我喜欢的是女人!
女人!!!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试验,想要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是个男人,证明自己可以支棱起来。
以至于发现姜依这么一个小美女之后,立马就急匆匆的下车,直奔她而来。
“美女,给你十万,陪本少爷一天如何?”
他伸手就去抓姜依的手臂,根本不觉得对方会拒绝。而且就算万一拒绝了,但只要他一亮身份,对方还敢不同意吗?
谁敢招惹夏家?
姜依害怕的闪躲着,姜华赶紧拦在两人之间,脸上虽然还摆着和善的笑容,语气却有些冷了。
“这位顾客,如果你不想买东西的话,请立刻离开!别做出这等流氓行为!”
“流氓?我给她钱,你情我愿的交易,这能叫流氓吗!滚开!”夏荣泽拍开姜华的手掌,嚣张的笑着,“知道我是谁吗?听说过夏家的名声吗?我夏家大少夏荣泽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拦?”
他想过对方有可能会拒绝,会反抗,但是又如何呢?
只要自己夏家大少的名头一摆出来,除了乖乖屈从之外,他们又有什么选择呢?
果不其然,听到他这番自我介绍之后,冷汗瞬间就从姜华额头上滴了下来。
他没想到对方的来头这么大,大到他根本惹不起,连翻脸的模样都不敢摆出来,只能笑得愈发讨好。
“夏少爷,我妹妹还未成年呢,长得也不好看,明京的美女那么多,您何必看上她这只狗尾巴草呢,对不对?”
“什么未成年,关我什么事?我夏荣泽尝惯了芙蓉牡丹,今天还就想尝尝野草的滋味!怎么,你还不让开?给你十万,买你妹妹一天的所有权,你还不高兴?如此不识时务,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在这个世界活不下去,让你们在这明京,在这华国毫无立足之地!”
“到时候我让你们这对兄妹只能躲在桥洞下吹风受雨,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喝着污水捡着垃圾堆里的食物艰难度日,然后在某个冬天无人问津的死去,你信不信不出五天,我就能让你们兄妹过上这样的生活!”
姜华的拳头在暗中,握紧了。
“夏少爷,我……信。”
“那你这条挡道的狗还不给本少爷滚开!”夏荣泽的脸上写满了飞扬跋扈。
姜华眼角的余光瞄到身后的妹妹已经开始害怕的啜泣,他攥紧了拳头,憋屈和愤怒涌上胸腔,让他的眼眶都有些发红。
他很像一拳头砸在夏荣泽这张写满了嚣张的嘴脸上,他甚至完全有能力做到把这个流氓人渣给一拳打死。
然而他不能。
因为他还要生活。
他的妹妹还要生活。
哪怕这样的生活平凡而普通,至少他们如今过得很满足,他们拥有未来,他们拥有对未来、对美好生活的期待。
而打死夏荣泽之后,面对夏家的报复,他能护妹妹周全吗?
他、妹妹,还能有未来,有期待吗?
他武力高强,但现在却不是凭武力论实力的时代,权势才是实力的真正代名词。
他想发怒,想发泄,然而为了维系这脆弱而平凡的生活,他却只能抛弃尊严,愈加的去讨好、去哀求。
就因为他是一个好人。
就因为他是一个良民。
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吗?
良民就可以被坏人、被这些有权有势之人肆无忌惮的欺负吗?
“哈哈哈哈!”
夏荣泽看着姜华通红的眼眶,忽然放声大笑,笑得无比张扬。
“我就喜欢看到你们这种贱民这样一副无比愤怒却又对我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就是喜欢看到你们明明恨不得想要杀死我,却还要对我卑躬屈膝的谄媚讨好的模样。”
他轻蔑的拍了拍姜华的肩膀,扬起下巴和鼻孔,讥笑道:
“来,拍我的马屁吧。拍的好,我可以多给你妹妹十万,拍的不好的话……”
他冷笑着,“那可就一分钱都没有了哦。而且你的妹妹还是只能乖乖陪我一天,任我……玩弄!”
怒!
愤怒!
狂怒!
姜华内心有无尽的愤怒在燃烧,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眼球周围的皮肤因为冲血而变得赤红。
他真的不懂,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他!
父母早亡,妹妹得了重病,每个月都要买昂贵的药物来治疗,他每天早起摆摊做买卖,晚上偷偷去地下擂台打黑拳。
凭着自己的手艺,卖饼卖面的生意渐渐好起来了,挣了点小钱,就有流氓混混盯上他这个摊点,要胁迫他交保护费。
在地下擂台闯出些名声了,却因为不肯打假赛,与庄家同流合污,于是之后的每场对战都被安排极强的对手,还时不时被人在上擂台前和比赛结束后给偷袭暗算。
而在今天,又遇上了蛮横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夏荣泽,就因为他的家世,他这种渣滓一样的东西就可以在他面前随便狂,随便叫,尽情的羞辱他,逼迫他,不听从他的话,他就要把自己搞得家破人亡!
这一刻,理智被愤怒点燃,羞辱和憋屈化作燃料。